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射进来,落在林墨的脸上。他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喉咙火辣辣的疼。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早上七点二十六分,但他感觉仿佛整夜都没合眼。
林墨慢慢坐起身,脖颈处的肌肉随着动作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伸手轻轻触碰那些淤青,指尖刚一接触,一阵刺麻感就从伤处窜向全身——
_逼仄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照片上是哭泣的女人和惊恐的小男孩。"三天,最后三天!再不还钱,你知道后果..."_
林墨猛地抽回手指,画面戛然而止。他大口喘息,心脏狂跳不止。那些不是他的记忆,而是...那个灵体的?
"这到底..."林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又试探性地碰了碰脖颈的淤青。
_倾盆大雨。男人跪在地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求求您,再宽限一周...我老婆孩子是无辜的..."回应他的是一记凶狠的踢打。_
林墨浑身颤抖,不得不扶住床头才没有倒下。这些记忆碎片像尖刀一样刺入他的大脑,带着原主人所有的痛苦和绝望。他咬紧牙关,第三次触碰伤痕——
_摇晃的椅子。绳索勒紧喉咙的剧痛。最后的视野里,是桌上那张全家福,妻子温柔的笑,儿子天真的眼..."对不起...对不起..."_
林墨再也承受不住,冲到卫生间干呕起来,尽管胃里空无一物。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他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脖子上紫黑色的指印清晰可见,像是某种诡异的纹身。
"那不是李秀兰..."林墨喃喃自语,"是个男人...被高利贷逼死的..."
陈老的话回响在耳边:"是两只不同的手留下的。"现在他明白了——公寓里有两个灵体,一个是上吊自杀的李秀兰,另一个是被逼自杀的男性。而后者,才是真正攻击他的那个。
林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和三条短信,全部来自王胖子——他的大学同学兼少数几个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老林!你人呢?"
"教授点名了,我帮你糊弄过去了,但你得请我吃饭!"
"靠,你不会死了吧?"
林墨勉强回了个"生病了,谢谢"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他现在没心思应付日常琐事。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开始搜索关于这栋公寓的历史新闻。
两小时后,林墨的眼睛酸痛不已,但终于找到了一则有用的信息——2012年本地论坛的一个帖子,标题是《XX公寓又出事了!》,内容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听说六楼有个男的被高利贷逼得上吊了,老婆孩子连夜搬走,真惨。"
没有具体姓名,没有详细经过。林墨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换个方向搜索。他输入"本市 高利贷 上吊 2012",这次有了更多结果。几条新闻报道了当年警方打击非法借贷的行动,其中一个案件引起了他的注意:某借贷团伙通过威胁债务人家属的方式逼债,导致至少两人自杀。
报道没有提具体姓名,但提到了其中一名死者"李某","四十岁,某私营企业职工"。林墨立刻记下了报道中提到的办案警官名字——赵卫国。
窗外,阳光已经变得强烈。林墨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半。他应该去"尘缘旧物店"了,但昨晚的经历和张阿姨的尸体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给陈老发了条短信:"找到一些线索,关于另一个灵体的。晚点去店里。"
陈老回复得很快:"别乱来。中午过来吃饭。"
林墨放下手机,决定先去警局碰碰运气。如果能找到当年的赵警官,也许能获得更多信息。
市警局接待处,一个年轻女警不耐烦地听完林墨的询问。
"赵队长早就调走了,"她头也不抬地说,"而且案件信息不能随便透露。"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个自杀案的家属去向,"林墨恳切地说,"这很重要。"
女警终于抬起头,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记者?"
"不,我...住在那个公寓,最近发生了一些怪事..."林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女警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嘲讽:"哦?闹鬼了是吧?"她指了指大门,"出门右转五百米有个寺庙,建议你去求个符,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林墨灰溜溜地离开警局,站在烈日下感到一阵眩晕。脖颈处的伤痕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艾草袋——已经空了。
"算了,先去找陈老吧。"林墨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旧物店的地址。
"尘缘旧物店"门口挂着"休息中"的牌子。林墨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陈老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店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陈老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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