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吃饭。"老人简短地说。
里屋是一间简陋的小厨房兼起居室,一张小方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小菜。林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饿,接过面碗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陈老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白酒,"说说你发现的线索。"
林墨边吃边把今早通过触碰伤痕看到的记忆碎片、网上找到的信息和警局碰壁的经历告诉了陈老。老人静静听着,偶尔啜一口酒,脸上的皱纹在烟雾中显得更深了。
"两个灵体,"陈老放下酒杯,"一个已经解脱,另一个还在。"
"那个男人...他是被高利贷逼死的。"林墨放下筷子,食欲突然消失了,"我看到他妻子和儿子的照片,他们一定很痛苦。"
陈老锐利的目光落在林墨脖子上:"你碰那些淤青时看到的?"
林墨点点头,有些惊讶陈老一下子就猜到了。
"共情体质,"老人喃喃自语,"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他起身从书架拿下一个小木盒,取出一块暗红色的石头,"拿着,能缓解阴气侵蚀。"
石头入手温热,林墨立刻感到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驱散了体内的一部分寒意。"谢谢您。陈老,我该怎么帮助那个灵体?"
"解铃还须系铃人。"陈老意味深长地说,"找出他是谁,了却他的执念。"
"可是信息太少了,只有一个姓氏和大概时间..."
陈老突然站起身,走到柜台后面翻找起来。几分钟后,他拿着一本旧相册回来,翻开其中一页——是一张泛黄的剪报,上面正是林墨早上看到的那则警方打击高利贷的新闻,但这份更完整,还附有照片。
"这是..."林墨凑近看,照片上是警方展示的证物,其中有一个小账本,封面上隐约可见"李某"两个字。
"我收集旧物,也收集旧闻。"陈老淡淡地说,"那个账本,是关键。"
林墨仔细阅读剪报上的每一行字,在最后发现了一个重要细节:主要犯罪嫌疑人"王某"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王某..."林墨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李秀兰的儿子叫王小川!是同一个人吗?"
陈老的眼睛眯了起来:"很可能。父亲姓王,母亲姓李,孩子随父姓。"
"所以...逼死六楼那个李某的,可能就是李秀兰的丈夫?而张阿姨和李秀兰是同事..."林墨试图理清这复杂的关系,"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世间因果,错综复杂。"陈老收起相册,"现在你需要找到两样东西:李某的全名,和他家人的下落。"
"怎么找?警方不肯帮忙。"
陈老嘴角微微上扬:"谁说要找活人了?"
下午,林墨回到公寓,手里多了一个陈老给的布包,里面装着几支特制的香和一个小香炉。他的目标是六楼那个被封起来的房间——李某自杀的地方。
公寓楼静悄悄的,大多数人白天都不在家。林墨轻手轻脚地上到六楼,走廊尽头有一扇与众不同的门——没有门牌号,油漆比其他门更新,门把手上缠着几圈红线,还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符纸。
林墨深吸一口气,走近那扇门。即使站在门外,他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意透过门板传来。他小心地碰了碰门把手,立刻缩回手——金属冰凉得像是冰做的。
"好了,开始吧。"林墨自言自语,从布包里取出香炉,放在门前的地板上。他按照陈老教的方法点燃三支香,插在香炉里,然后退后两步,轻声说道:
"李先生,我知道您死得冤。我想帮您,但需要知道您的全名和家人在哪里。请给我一点提示。"
香燃烧产生的烟雾笔直上升,然后在空中诡异地拐了个弯,飘向门缝下方。林墨屏住呼吸,等待着。
一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正当林墨准备再次开口时,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从门缝下吹出,香炉里的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殆尽。与此同时,林墨听到门内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接着是物体拖过地面的声音。
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冷汗。陈老说过,如果灵体愿意沟通,会给出某种"信号"——
"砰!"
门内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地上。林墨鼓起勇气,将耳朵贴在门上。在一片寂静中,他听到了微弱的、有节奏的刮擦声,像是...指甲在木头上写字?
林墨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准备记录。刮擦声持续了大约两分钟,然后突然停止。紧接着,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门缝下缓缓滑出,落在他的脚边。
林墨弯腰捡起纸片,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李国富 妻周梅 子李浩 光明新村17栋302 还他们清白"
纸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林墨小心地将它收好,对着门鞠了一躬:"谢谢您,李先生。我一定会找到您的家人,还您清白。"
门内再无回应,但那股寒意似乎减轻了些许。林墨收拾好香炉,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王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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