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李克垚那杂种带进厂里干什么?!”
张德义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怨毒。
“我张德义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他李克垚是什么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连他亲二叔都往死里打!你跟他混在一起,早晚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张德义气得浑身发抖,他这辈子自认精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开窍的儿子。
自己费尽心机,赔尽笑脸,才为他谋了个麻纺厂的铁饭碗,可这蠢儿子竟转头就跟仇人勾搭上了!
张俊明反而一脸平静:“爸,你说什么呢,克垚哥人挺好的。”
“好?好个屁!”
张德义一巴掌差点扇过去,“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你忘了?你是我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那不是你活该吗?”
张俊明冷不丁地回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能进厂,是李家出的钱。不然,你哪来的钱送礼?”
他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父亲是什么德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你……”张德义被噎得满脸通红,“那是你外公拿的钱!是他!跟李克垚家没关系!你别搞混了!”
“呵呵。”
张俊明笑了,笑声里满是讥讽。
“外公那么大年纪,要不是占着我大舅大舅妈的茶山,他哪来的钱?又有钱给李克军读书,又有钱送我进厂?爸,你们当我傻,我可不傻……”
“畜生!你这个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
张德义气急败坏,正想破口大骂,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有人走过。
他的脸色瞬间一变,滔天的怒火化为乌有,硬生生挤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张俊明看着父亲这副瞬间变脸的虚伪做派,从小看到大,只觉得无比恶心。
呵呵,虚伪!
……
对于身后的闹剧,李克垚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
他带着焦大宏,把城里几个备选的门面都转了一圈。
最终,两人停在了一处尘土飞扬的工地对面。
焦大宏有些不解:“克垚,你确定要在这边租?这状元府还在施工,到处是垃圾,乱糟糟的,人流量还没马路对面一半多。”
马路对面干净宽敞,人来人往,是附近最热闹的地段。
“就租这儿。”
李克垚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指向一个位置极为显眼的拐角门面,那门面比周围的房子要凸出半米,门口格外宽敞。
“就这间。去跟房东谈,租期能签多长签多长,十年最好!”
“十年?!”焦大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李克垚看着眼前正在拔地而起的高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前世,等状元府建成,这个拐角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火爆到要提前半个月预定。
这一排的门店,更是水涨船高,一铺难求。
而马路对面,看似繁华,却会因为一条马路的阻隔,生意被彻底虹吸,迅速衰败下去。
这种跨越时代的眼光,又怎是焦大宏能理解的。
见李克垚如此坚持,焦大宏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马上去办!”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见不远处门牌号818的宏伟办公楼前,爆发出一阵喧哗。
一大群人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兴奋地往那边涌去。
“快去看热闹!正宫抓小三,打起来了!”
“我的天,这也太劲爆了!”
路过的人满脸兴奋,唾沫横飞。
焦大宏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满眼都是好奇。
李克垚眼神一冷。
818号。
不就是焦忠涛的地产公司么。
“去看看。”他声音平静,“给我们‘一品海鲜’背后下黑手的人,不就在那儿么。”
焦忠涛的公司门面搞得极为气派,几百平的办公室窗明几净。
此刻,门口却上演着一出闹剧。
一个烫着时髦卷发,眉心有颗痣的女人,正气得浑身发抖。她保养得不错,看着不过三十五六,但眼角的细纹还是暴露了年纪。
而在她对面,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那女人风情万种,穿着超短裙和七公分的高跟鞋,一双大长腿晃得人眼晕,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得极具攻击性。
“狐狸精,你不要脸!”原配终于骂出了一句。
“呵呵。”
年轻女人轻蔑地笑了,声音尖锐又嚣张。
“骂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人老珠黄的玩意儿,有口饭吃就该偷笑了,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全都惊呆了。
见过嚣张的小三,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这可是九十年代,当小三都当得如此理直气壮,简直闻所未闻!
原配气得嘴唇哆嗦,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挺着肚腩的胖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焦忠涛。
两个女人一见他,立刻迎了上去。
年轻的那个直接扑进他怀里,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姿态亲昵,毫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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