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次带来几个深植于器物之灵与无声禁忌的短篇灵异民间故事,寒意如霜降后的第一缕晨风,悄然刺骨:
**故事一:《石匠的“镇魂碑”》**
南山坳的石匠胡老大,刻碑一绝,尤其擅长刻“镇碑”——立于凶坟恶冢之上,镇压邪祟。规矩森严:**一、碑文必用“殳书”(一种古老殳兵器铭文变体),字字如刀;二、刻碑时心神合一,绝不可分心杂念,尤忌心怀怨恨;三、碑成落定,需以石匠中指血点于碑额“敕令”二字之上,谓之“血封”。若血珠滑落或渗不入石,此碑废矣,必须砸毁深埋!**
镇上李财主强占佃户王二田地,逼死其老母。王二含冤自尽于李财主家门前槐树上,怨气冲天。李家请胡老大刻镇魂碑,重金许诺。
胡老大本不愿接此昧心活,奈何李财主以他独子相胁。刻碑时,他想着王二母子的惨状,心中愤懑难平,手下“殳书”刀锋竟带了几分戾气。碑成,通体青黑,字迹森然如刀斧劈凿。最后一步“血封”,胡老大咬破中指,血珠滴在“敕令”二字上。
血珠殷红,却像滴在油纸上,在石面滚了几滚,竟滑落碑底!一丝一毫也未渗入!
胡老大脸色剧变,如遭雷击!血封失败!此碑非但不能镇魂,反成聚怨招邪之物!
“砸!快砸了它!”胡老大嘶声厉喝。
李财主哪舍得重金刻的碑?更不信邪,斥道:“胡言乱语!我看这碑好得很!就立这儿!” 命人将碑牢牢竖在王二坟前。
当夜,李家大宅便不得安宁。那棵吊死王二的老槐树无风狂摇,枝叶摩擦声如同无数冤魂呜咽。更骇人的是,新立的镇魂碑上,白日里刀劈斧凿般的“殳书”,在月光下竟变得扭曲蠕动,如同一条条痛苦挣扎的黑色小蛇!碑底王二坟头的泥土,也开始诡异地翻涌隆起!
胡老大心知大祸将至,连夜带着儿子逃往他乡。三天后,噩耗传来——李财主一家七口,连同当晚守夜的护院,全部暴毙!死状极其诡异:个个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脖子上都缠绕着一圈圈深紫色的勒痕,勒痕的形状…竟与那碑文上的“殳书”纹路一模一样!仿佛是被无形的碑文活活勒死!
而那面青黑的镇魂碑,碑额“敕令”二字的位置,赫然变成了两个深深的、暗红色的血手印!如同有东西刚刚从碑里挣扎着爬出,留下了印记。碑底坟包彻底塌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出若有若无的、如同石匠凿刻般的“叮当”声,以及王二那含混怨毒的嘶吼:“…字…刻进…肉里…勒死…都勒死…”
**故事二:《药婆的“引魂灯”》**
山沟里的药婆孙三娘,有一盏祖传的青铜小油灯,灯焰如豆,却能在浓雾中不灭。此灯用于深山采药时“引路”,规矩诡异:**一、灯油必用“守宫泪”(壁虎油)混百年尸棺渗出的“尸蜡”;二、提灯入山,灯焰变绿,必须立刻原路返回,绝不可前行半步;三、采得主药后,需将一片药叶投入灯中,灯焰转蓝方可归家。若灯焰转红或无故熄灭,必须弃药丢灯,头也不回逃命!** 说那灯引的不仅是路,还有深山的“魇”,焰变色便是“魇”盯上了灯油或采药人。
村中孩童患了怪病,需一味“九死还魂草”救命,此草只长在绝壁“鬼见愁”的背阴处。孙三娘被苦苦哀求,只得冒险提灯入山。
行至半山腰,浓雾骤起,十步之外不辨牛马。手中青铜灯焰忽地一跳,由橘黄变成了幽幽的惨绿色!绿光映照下,浓雾中影影绰绰,似有无数扭曲的人形晃动。
孙三娘心头一凛,想起规矩,立刻转身欲退。可身后传来孩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三娘!求您了!再往前几步!我儿就靠这草了!” 声音在雾中回荡,充满绝望。
孙三娘一咬牙,想着速去速回,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十几步。果然在崖缝中寻到一株叶片暗紫的“九死还魂草”。她小心翼翼采下,依规矩摘下一片最小的叶子,投入灯中。
灯焰“噗”地一声,非但没有转蓝,反而瞬间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火焰腾起三寸高,发出“噼啪”爆响!一股浓烈的、如同铁锈混着腐肉的腥臭扑面而来!
“糟了!”孙三娘魂飞魄散,扔下药草和提灯,转身就跑!
可那盏血红的青铜灯,竟自行悬浮起来!灯焰暴涨,如同一条血红的舌头,舔舐着浓雾!雾中那些扭曲的人影瞬间清晰起来——竟是一个个肢体残缺、面容腐烂的“山魈”!它们发出无声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扑向孙三娘!浓雾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血浆,拖拽着她的双腿!
孙三娘连滚爬爬,拼死逃下山。回头望去,只见“鬼见愁”方向血光冲天,那盏妖异的红灯悬浮在血光中央,无数扭曲的山魈黑影环绕着它,发出无声的狂欢。
孩童最终不治身亡。而孙三娘虽捡回一命,却再也不敢进山。她的脸上,永远留下了一道从眉心斜划至嘴角的、深可见骨的抓痕,伤痕边缘焦黑,散发着淡淡的尸蜡和血腥混合的怪味。每当夜深人静,她总能听到窗外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嚓嚓”声,还有那盏青铜灯里血焰燃烧的“噼啪”轻响… 有人说,那盏“引魂灯”还在“鬼见愁”的浓雾里飘荡,血红的火焰,正引诱着下一个绝望的采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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