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拎起阿莹的尸身砸向院墙:“把这糖人挂上旗杆晒成腊肉,给老狼崽子当回礼!”她转身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毒血在青砖上灼出焦痕,“瘸子,还能喘气就跟我下地窖。”
萧景珩拭去嘴角血渍,链梢缠住她脚踝:“王妃这是要殉情,还是抢亲?”
“抢阎王的生死簿!”她踹开地窖铁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火把照亮冰壁上的壁画——孕妇被铁链锁在祭坛,腕间火凤纹浸透血池。
姜黎的指甲抠进冰层:“老东西用我娘炼蛊……用我镇邪……现在还想吞了漠北和天机阁?”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冰面裂痕:“王妃若想掀了这祭坛,本王倒存着三百斤火药。”
“火药?”她突然冷笑,撕开中衣露出心口火凤纹,“姑奶奶这颗活炮仗,够炸他个魂飞魄散!”
冰窟深处忽传来狼嚎,三百具鎏金棺椁应声而开。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衣襟咬破舌尖,毒血混着嘶吼响彻地宫——
“漠北的狗崽子们,姑奶奶来收租了!”
血池中浮出的少女尸身缓缓睁眼,与姜黎对视的刹那,冰窟内所有鎏金棺椁同时炸裂。那尸身赤足踏着血浪,腕间火凤纹竟比姜黎的还要鲜亮,嗓音如糖丝黏腻:“姐姐,娘亲为你备的替身,可还满意?”
姜黎的毒指甲抠进冰壁,嗤笑道:“老东西造赝品倒是上瘾,这回连自己的种都仿?”她甩出腰间糖蒜罐砸向尸身,“可惜腌得再像,也变不成正主!”
尸身抬手接住糖罐,指尖金纹暴涨,糖蒜瞬间化为毒粉:“我是娘亲用你八岁那年的心头血养大的,名唤阿棠——姐姐当年在地窖哭嚎时,可是我替你承了剜心之痛呢。”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扑来的血浪,轮椅轧过满地冰碴:“王妃这妹妹,倒是比糖人铺的存货齐全。”他唇边金血滴落,在冰面灼出焦痕,“可惜聒噪了些。”
阿棠突然闪至萧景珩身后,糖丝缠住他脖颈:“姐夫这病骨,正好给姐姐试药——”
“试你祖宗!”姜黎暴喝一声,毒指甲贯穿冰层,扯出埋在地下的铁链捆住阿棠双脚,“偷来的血脉也敢嚣张?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正品!”她咬破舌尖,毒血喷在阿棠心口,火凤纹顿时溃烂流脓。
漠北可汗的笑声从血池深处传来:“疯凰双生,万蛊归宗!黎儿,你杀她便是弑己!”
姜黎一脚踩碎阿棠的腕骨,拎起她与自己对峙:“老狼崽子,你拿我娘的血喂出这群怪物,真当我不敢掀了你的老巢?”她扯开阿棠的衣襟,露出心口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瞧瞧,连蛊虫都比你有良心,知道从这腌臜皮囊里逃出来!”
萧景珩忽然闷哼,鎏金链缠住的右臂青筋暴起,金纹如活蛇般游向心脉。阿棠趁机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唇上:“姐夫,尝尝真正的疯凰血……”
“你也配?”姜黎暴怒,徒手撕开阿棠的胸膛,拽出整副蛊虫缠绕的心肺砸向血池,“老东西养的狗,连心肺都是臭的!”
血池沸腾,漠北可汗的真身从腥液中浮出。他戴着与姜黎娘亲一模一样的鎏金面具,掌心托着枚跳动的心脏:“黎儿,这才是你娘的心——用你夫君的命来换,如何?”
萧景珩低笑,鎏金链绞住姜黎的腰将她拽回身侧:“王妃,为夫这颗心早腌入味了,换不换得?”
“换你个头!”姜黎毒指甲剜向可汗面具,金血与黑血在池中炸开,“你的脏手也配碰我的人?”她扯过萧景珩染血的衣袖,将两人手腕伤口相贴,“瘸子,借点血用用!”
交融的血脉在冰面绘出火凤图腾,整座祭坛轰然震颤。阿棠的残尸突然暴起,却被萧景珩的鎏金链钉在壁画上:“王妃的醋劲儿,连死人都不放过?”
“放过?”姜黎碾碎可汗的面具,露出底下溃烂半边的狼图腾脸,“他拿我娘的血养蛊时,可没想过放过谁!”她将毒血灌入可汗七窍,“这坛‘醉狼酒’,够你喝到来世!”
地宫开始崩塌,萧景珩的轮椅卡在裂缝中。姜黎劈手扯断鎏金链,将他背起疾奔:“瘸子,死在这儿姑奶奶可不给你收尸!”
“王妃舍得?”他伏在她肩头咳血,指尖金纹却悄然缠住她一缕发丝,“还没喝够你酿的毒醋……”
朱雀卫炸开逃生密道时,血池中浮出最后一口冰棺。棺中女子腹部隆起,腕间戴着与姜黎相同的鎏金镯——那是真正的阁主夫人。
姜黎赤足踏碎冰棺,将娘亲的尸身裹进战袍:“老东西,你欠我娘的债——”她甩出火折子点燃引线,“姑奶奶炸了整个漠北来还!”
朱雀卫掀开马车帘子时,姜黎正翘着腿坐在棺材板上削苹果。刀尖戳起块果肉递到萧景珩唇边:“瘸子,阎王殿的孟婆汤可没我这毒苹果够味。”
萧景珩就着她的手咬下果肉,鎏金链缠住她散在棺木上的发梢:“王妃若想殉情,这副金丝楠木棺倒是宽敞。”
“殉你个头!”姜黎一脚踹开棺盖,露出底下冰封的娘亲尸身,“老东西把我娘塞进棺材当暗器,姑奶奶偏要让她晒着太阳回中原!”她毒指甲刮过冰面,金血渗入缝隙,“倒是你,吞了蛊王还能喘气,命比漠北的沙鼠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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