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窗外的月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落在院子地砖上，斑斑驳驳。马飞飞靠在躺椅上，一杯热牛奶握在手里，林雅静坐在他对面，腿上还搭着一条薄毯，两人像是准备熬夜谈点秘密。
“你知道吗，”林雅静低声说，“我爸年轻时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过，家里除了他现在的证件照片，几乎没其他过去的影像。”
“这反常。”马飞飞喝了口奶，“一个人不留任何过去的痕迹，说明他要么忘得很彻底，要么躲得很用力。”
“你说的‘小音’，会不会是他早年的……”
“女朋友，或者婚约者？”
林雅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她忽然站起来，说：“走，去我爸房间翻翻。”
马飞飞一惊：“这不太好吧？”
“就看看，不动东西。”她一边说一边已经蹑手蹑脚地推开林爸房门。
屋里有股陈年木头味，桌子上摆着几本政治书和一些字帖，床头柜是那种老式的红木格子抽屉。
林雅静直奔床头柜，轻轻拉开第一层——空的，只有一只眼镜盒。
第二层，旧账本。
第三层，马飞飞帮忙抽出来，一阵咳尘味扑鼻而来，里面躺着一本泛黄的老相册。
“找到了。”
他们回到院子，轻轻打开相册。
第一页，是镇上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合影，穿着中山装、站得笔直的人不少。
第二页，是年轻时的林爸，居然还有点帅，穿着白衬衫、抱着一把吉他，背景是省城某音乐厅。
第三页——马飞飞眼睛一凝。
照片里，林爸站在一位长发女孩身边，两人几乎靠肩贴肩。女孩眉清目秀，穿着浅蓝色长裙，像是文艺片走出来的角色。
背后墙面上隐约能看到“燕音艺术中心”五个模糊大字。
“‘小音’……可能是她。”马飞飞说。
林雅静盯着照片看了好久，然后轻声说：“这女孩……我好像见过。”
“你见过？”
“我小时候，有一年在镇口老照相馆墙上看过这张合影。那时候问师傅，他说‘这是林老师当年在省城演出前留下的纪念照’。”
“可你爸为什么把她的事埋藏这么多年？”
林雅静沉默良久，说：“你觉得……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马飞飞没有回答。
—
【系统提示：隐藏线索“燕音艺术中心”已解锁】
【是否追查‘小音’现况？】
【可选择支线任务“补偿遗憾”——协助林父完成未竟的心愿，任务奖励将根据完成度动态评估】
—
马飞飞点头：“系统，我选了。帮我开这条支线。”
【支线“补偿遗憾”开启，当前进度：5%】
【第一阶段提示：获取‘小音’真实身份】
—
第二天一早，林雅静故意留在家里没去图书馆。
马飞飞则悄悄去了镇口的那家老照相馆。
照相馆叫“东南影像”，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曹，腿有点瘸，走路时咯哒咯哒响。他见马飞飞进来，警觉地眯了眯眼。
“你是……？”
“林雅静家的，我叫马飞飞。”
老头点点头：“她爸是林志清吧。”
“对，我想问您点事。您当年……有没有印象，他身边有个叫‘小音’的姑娘？”
老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咧嘴笑了：“你想挖他旧账？”
“不是，我想替他找回点什么。”
老曹叹了口气，坐下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本老台历，撕开一页，里面夹着几张老照片：“你找对人了。这姑娘……叫苏小音，当年是燕音艺术中心的学生，唱歌特别好听。你林叔那时是音乐指导，两人关系……哼，能进影棚留情侣照的那种关系，你说呢？”
“后来呢？”
“后来……不知怎的，林志清忽然辞职回了镇上，苏小音据说被调去了省电台。再之后就没音信了。”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我记得前几年有人来镇上问起她，好像说她改名了，现在在电视台幕后做编导。叫什么苏云音。”
马飞飞心中一震：“苏云音？”
—
【系统提示：阶段目标完成，“苏小音”真实身份确认：苏云音，现居省城市广播电视总台】
【支线进度：30%】
【奖励：生活技能卡“摄影初级”＋现金200元已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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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飞回到家时，林雅静正在给阳台新绿萝喷水。他直接把一张冲洗复印的苏小音旧照交到她手里。
她怔住了：“这是……她？”
“她现在叫苏云音，在省城电视台。”
林雅静怔了很久，忽然说：“飞飞，我爸这些年孤身一个人，其实我有时候很不理解他为啥没找人结婚、也不和邻居过多交流……但现在，我大概明白了。”
“你想去找苏云音吗？”
林雅静看着照片轻轻点头：“我想去一趟，至少……替他问个好。”
—
夜里，马飞飞打开系统面板，看着新增的“支线任务”一栏。
“系统，这种任务会很多吗？”
【系统：幸福并非总是靠努力就能得到，有时，需要弥补曾经的缺失。】
【请宿主谨记：幸福，是由一桩桩微小但真实的善意堆叠而成的。】
马飞飞关掉界面，望向窗外月色，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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