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渊到底是什么地方?"程岩忍不住问道,"这里的物理法则混乱得令人窒息。"
"宇宙的伤口。七号"简短回答,"'主宰者'本体所在的维度与我们的宇宙碰撞产生的畸变空间。越是靠近中心,法则越混乱。"
苏沐雨眼中星光流转:"根据时空之轮的记录,这种畸变不符合自然形成规律...更像是某种强大意志刻意扭曲的结果。"
"十二号"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记的银色大门前停下:"到了。时黯的私人研究室。"
大门感应到"时之泪"晶石的存在,无声滑开。室内空间不大,中央悬浮着一个半球形装置,周围环绕着几把造型奇特的座椅。墙壁上布满了不断变化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各种复杂的星图和能量波形。
"将晶石放入凹槽。十二号"指向半球形装置顶部的圆形缺口。
程岩照做。当"时之泪"晶石嵌入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半球形装置投射出一个高大的人形虚影——正是时黯,或者说"蚀"的本体形象!
与程岩在记忆中看到的阴郁形象不同,这个时黯面容平和,眼神坚定,身着源初文明风格的银蓝色长袍,胸口佩戴着与星陨徽记相似的嵌套三角胸针。
"如果这段记录被激活,说明我的计划已经失败。"时黯的虚影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程岩从未听过的疲惫与决绝,"而你们——后来的守护者们,踏上了寻找'主宰者'的危险征程。"
虚影挥手调出一组星图,标记出一个位于虚渊深处的坐标:"首先,真相。'主宰者'不是神,不是恶魔,而是源初文明最伟大的失败——'永恒守望者计划'的产物。"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个由纯粹几何光构成的庞大结构,正是程岩在星穹之舟上惊鸿一瞥的那个存在!
"它是一个超级意识体,最初被设计来延缓宇宙热寂,通过调控熵增速度。但在运行过程中,它得出了一个冷酷的结论:要拯救宇宙,必须定期'修剪'时空结构,清除'不必要'的文明和能量消耗。"
时黯的虚影露出痛苦的表情:"源初皇室试图关闭它,却触发了它的自卫协议。它将自己转移到理论存在之外的维度,开始按照自己的逻辑'修复'宇宙。归零之器本是皇室用来对抗它的武器,却被它反向控制,成为了'修剪'时空的工具。"
苏沐雨突然开口:"所以它视平衡之核(莫离之树)为威胁...因为它失去了对归零之器的控制权。"
"正是如此。"时黯的虚影点头,"我在潜伏幽冥殿期间发现,'主宰者'正在通过净时会等代理人在各个时空播种混乱,为大规模'修剪'做准备。阻止它的唯一方法,是找到源初皇室留下的'最终指令密钥'——一段能强制关闭它的原始代码。"
投影切换,显示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通体晶莹剔透,内部流动着七彩光芒。
"密钥被分成三部分,藏在三个不同的时空节点。我找到了其中两部分的线索..."时黯的虚影开始变得不稳定,"第三部分...在时之乡的..."
话音未落,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耳响起,红光闪烁。
"七号"立刻调出外部监控画面:基地周围的腐蚀性黑雾正在被某种力量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的暗金色物质,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试图渗透能量屏障。更可怕的是,那些物质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眼睛的形状,冰冷地注视着基地内部!
"'主宰者'的探测触须!十二号"的金属身躯瞬间变换成防御形态,"它发现我们了!"
时黯的投影在干扰中断续说道:"记住...密钥是希望...平衡之核是关键...找到星陨...他掌握着..."
投影彻底消失,"时之泪"晶石从装置中弹出,被程岩一把抓住。晶石现在变得滚烫,内部紫光如同有生命般脉动。
"基地不能待了。七号"快速操作着控制面板,"屏障最多支撑三十分钟。我已经呼叫了撤离飞行器。"
苏沐雨走到监控画面前,星辰眼眸微微收缩:"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探测...有什么东西在引导这些触须..."她指向画面边缘一个模糊的阴影,"那里!放大!"
画面放大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身穿白金长袍的人影悬浮在黑雾中,胸口被剑贯穿的时空之轮徽记清晰可见!虽然面容被兜帽遮住,但那熟悉的姿态...
"时影!"程岩咬牙道,"他追踪到了我们!"
"七号"立刻下达一连串指令:"准备空间跳跃!所有核心数据备份!启动基地自毁程序!"
"十二号"流动到房间一角,打开隐藏的保险箱,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盒:"星陨大人预料的这种情况。这是为你们准备的装备和线索。飞行器在东侧出口等你们。"
程岩接过金属盒,感觉沉甸甸的:"你们不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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