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余波还在粘液废墟里嗡嗡作响,活像坏掉的收音机卡在哀嚎频道。猪王瘫在自己血泊和蟋蟀碎壳的混合物里,哼哼唧唧:“哎呦喂…这破罐子…把老子当蛐蛐儿斗…等俺喘口气,非把这破玻璃顶棚当锅盖给你掀喽!”
贤者拄着光秃秃的法杖棍,脸色白得像刚和面粉亲过嘴,全靠初代机魂那破外卖箱支棱着一点能量屏障挡风。浣熊正龇牙咧嘴地用仅剩的泡菜指南金属封面撬卡在他机械臂接口上的蟋蟀口器,火星子滋啦乱冒:“这破虫牙口忒好!老子新装的钛合金关节啊!”
“赵铁柱!别嚎了!省点力气!”翠花手忙脚乱,想撕衣服给猪王包扎,结果“刺啦”一声,她那件机械文明风格的战斗紧身衣愣是只扯下来一条蕾丝花边,盖在猪王碗大的伤口上,血瞬间给染成了骚粉色。
“检测到猪王生命体征正以自由落体速度下滑…外部规则压制增强…圣器共鸣信号弱得跟没吃早饭似的…”初代机魂的声音带着电子设备没电前的滋滋杂音,“下一轮‘斗蛐蛐’…随时开锣。形势…比馊了的隔夜饭还糟糕。”
绝望还没彻底糊脸,浣熊的机械耳朵突然竖得像天线:“等等!有情况!”他爪子指向废墟深处,“看那旮沓!好大…一坨饿死鬼投胎?!”
初代机魂的扫描光束(亮度调到了节能模式)颤巍巍地照过去。
光束尽头,蹲着一座…山。
一座由纯粹“饿疯了”构成的、不断蠕动变形的巨大暗影。没有脸,没有手脚,只有无数张开开合合、布满螺旋獠牙的深渊巨口,像黑暗里开满了食人花。它正无声无息地啃着凝固的粘液、嚼着玛雅巧克力砖、嘬着二战高汤冻成的琥珀糖…所过之处,留不下一点渣,干净得让最抠门的食堂大妈都落泪。
就在这“饿死鬼山”的庞大阴影底下,停着一辆…车。
一辆破得连收废品大爷都嫌占地方的青铜餐车。木头车板朽得快散架,包边的青铜皮锈得掉渣,歪斜的遮雨棚上挂着蛛网,车身上用快掉光的油漆写着四个歪扭大字:【深夜食堂】。寒碜归寒碜,车头一盏黄豆粒大的昏黄小灯,在饕餮那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里,顽强地、贱兮兮地…**闪烁**了一下。
“警报!警报!”初代机魂的电子音瞬间拔高八度,带着破锣嗓子的嘶哑,“检测到究极干饭魔王!代号:‘饕餮’!物理法则在其干饭领域内视为无物!危险等级:宇宙级!建议:绕道!绕道!绕道八百光年!”
“那破车…”翠花捂着胸口,机械心和血肉心一起蹦迪似的乱跳,“它…它好像在喊…‘饿饿,饭饭’?”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那盏小破灯,在饕餮那庞大身躯投下的、足以让恒星熄灭的阴影里,又顽强地、贱兮兮地…**闪烁**了第二下!
“初代!扫描那破车!”贤者眼神锐利得像发现了食堂免费加肉窗口,“你之前说的‘农场’印记?”
初代机魂沉默了一秒,光束锁定餐车:“…确认。高维‘农场’印记…和之前蛞蝓核心碎片同款。但…状态异常。印记被…被某种极其不讲究的玩意儿(疑似过期辣椒油混合脚气真菌)严重污染、覆盖、涂改…核心逻辑…错乱…精分中…”
就在这时,几只晕头转向的辐射蟋蟀,大概是被饕餮那“饿死鬼”的纯粹气息勾引了(或者单纯眼瞎),尾部囊泡闪着光,傻乎乎地朝饕餮爬了过去。
饕餮身上最近的一张巨口,慢悠悠地张开了。
没有吸力,没有声波,没有特效。
那几只蟋蟀,连带着它们闪亮的囊泡、硬邦邦的甲壳、锋利的腿毛…就像被黑板擦擦掉的粉笔字,噗一下,没了。
原地留下一个圆润光滑的坑,干净得能照镜子。
剩下的蟋蟀群瞬间炸锅!吱哇乱叫着,像被开水烫了的蚂蚁窝,转头就朝猪王他们这边更疯狂地涌来!
“卧槽!不讲武德啊!”猪王看着再次汹涌而来的虫潮,疼得龇牙咧嘴还想蹦起来,“那大嘴怪比虫子还赖皮!”
“那破车是活路!”贤者猛地一指青铜餐车,“初代说了!它被污染精分了!是这破罐子斗兽场里的BUG!是卡出来的无敌帧!冲过去!”
“冲?拿头冲?”浣熊看着中间的蟋蟀海和饕餮那张深渊巨口,“给那饿死鬼加菜吗?”
“不…等等…”翠花眼睛亮了,指着餐车那盏小黄灯,“它…它在嘬!嘬这里的‘东西’!”
仿佛为了证明,那小破灯又闪了一下。这次大家看清了,一缕缕比头发丝还细的、近乎透明的“气”,正从凝固的粘液里、从漂浮的文明残骸上、甚至…从那些混乱爬行的辐射蟋蟀甲壳缝里,被丝丝缕缕地抽出来,慢悠悠飘向那盏小灯。
那“气”闻不着摸不到,但感觉…像是“绝望”、“愤怒”、“被迫营业的憋屈”…斗兽场强加给所有人的“剧本”?
“它在吸…斗兽场的规则?!”贤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它在吸‘必须打架’、‘必须绝望’、‘必须被围观当猴耍’的破规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