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后背狠狠砸进一片粘稠冰冷的泥泞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腥臭的泥浆瞬间灌满了口鼻!
“呃…呕…咳咳咳…” 我挣扎着想把头抬起来,身体却像陷进了胶水罐子,每一次动作都沉重无比。冰冷的泥浆带着浓烈的腐臭和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糊在脸上,钻进喉咙,火辣辣地灼烧着气管。
头顶上方,那怪物被蓝薯根须寄生、疯狂翻滚挣扎的恐怖尖啸和“嗤嗤”的抽吸声,正迅速被厚重的泥层和曲折的通道结构隔绝,变得沉闷遥远。
只有泥浆深处传来的、如同巨大生物在深睡中打鼾的“呼噜”声,变得更加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震得身下的泥浆都在微微颤抖。
呼哧…呼哧…
新小七庞大的机体半陷在我旁边的泥潭里,悬浮引擎发出断续、混乱的嘶鸣,幽蓝和暗紫的光芒在泥浆中微弱地明灭。
它那条骨刺手臂还死死攥着毫无动静的小甲虫,机体表面覆盖的泥浆正顺着嶙峋的装甲往下流淌。
“小七…小七!” 我忍着喉咙的灼痛和泥浆的腥臭,嘶哑地喊着。没有回应。只有引擎那混乱的低鸣,显示它内部污染与逻辑的冲突仍在持续,状态极不稳定。
得离开这片泥潭!这地方太邪门了!
我奋力扭动身体,试图在粘稠冰冷的泥浆中寻找支撑点。
右肩那块驳杂的“焊疤”在泥水的浸泡下,传来阵阵闷痛和诡异的搏动感,仿佛里面的“东西”在泥浆中呼吸。
左手在身下摸索,触手是滑腻冰冷的淤泥,偶尔碰到坚硬冰冷的物体——可能是沉没的金属残骸,也可能是…骨头。
就在我挣扎着试图撑起上半身时,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
微弱的光芒,在浑浊的泥浆深处亮起。
不是头顶通道那种幽绿的苔藓光,也不是怪物眼里的熔岩红光。
是…紫色。
一种粘稠、浑浊、如同劣质荧光染料混合了血浆的暗紫色光芒。
光芒的来源,是附着在周围泥潭池壁和半淹没金属结构上的东西——大片大片如同凝固脓疮般的苔藓!
它们散发着这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暗紫色荧光,将这片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潭底部,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粘稠的紫光之中。
空气里那股混合了血腥、淤泥腐臭、化学药剂和微弱“炝锅”焦糊味的气息,在紫色荧光的映照下,变得更加浓烈刺鼻。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败的油脂。
“调和池…” 这鬼地方就是烂泥婆的“调和池”!
视线艰难地扫过这片被紫光笼罩的泥潭。
它比想象的更广阔,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地下蓄水池。
粘稠的泥浆表面漂浮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杂物:腐烂变形的生物组织碎片、破碎的金属零件、纠缠在一起的线缆、甚至还有几件半沉半浮、沾满泥浆的破烂衣物…池壁和突出的金属结构上,厚厚的紫荧苔藓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
而那股如同巨大生物打鼾的“呼噜”声,似乎就是从这泥潭的最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节奏。
“能量…严重…不足…需要…高纯度…辐射源…” 一个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识信息,断断续续地传入我的脑海。
小甲虫!它还活着!
我猛地看向新小七紧攥的骨刺手掌。透过泥浆的缝隙,能看到小甲虫背部的暗金符文正极其缓慢地、微弱地明灭着,像即将熄灭的火星。
辐射源!药师斑说过,“调和池”附近有纯净辐射源!小甲虫需要能量!
目光再次扫过这片被紫荧苔藓笼罩的泥潭。纯净辐射源?这鬼地方除了剧毒苔藓和腐臭淤泥,哪来的纯净辐射源?
等等…苔藓?
我的视线死死盯住池壁上那些散发着粘稠紫光的苔藓。它们的荧光…似乎带着一种异常活跃的能量波动?
而且,越是靠近泥潭中心、那“呼噜”声传来的方向,苔藓的紫色荧光就越发浓郁、粘稠,几乎要滴落下来!
难道…这些苔藓本身,或者它们生长的地方,就是辐射源?
这个念头刚闪过,异变突生!
我身下粘稠冰冷的泥浆,毫无征兆地传来一股微弱的吸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泥浆深处,轻轻地、试探性地拉扯着我的腿!
几乎是同时,附着在附近池壁上的一片紫荧苔藓,那粘稠的荧光猛地亮了一下!光芒流转,如同某种生物的视线聚焦!
那股冰冷粘稠的窥伺感,像毒蛇缠身,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身下的泥浆吸力陡然增大!不再是试探性的拉扯,而是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脚踝和小腿,狠狠向下拖拽!
“操!” 我本能地蹬腿挣扎,粘稠的泥浆却如同胶水,让动作变得无比沉重迟缓。
每一次发力,都只是搅起更多的腥臭淤泥,反而陷得更深!
冰冷的泥水已经漫到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腐臭和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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