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在熟悉的厨房准备晚餐,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地板干净得发亮。
小白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咯咯笑着,走到妈妈身边,奶声奶气地喊:“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蹲下身,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快了,爸爸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她猛地抬头,看到秦言推门而入。
他手里拎着她最爱的栗子蛋糕,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疲惫,却在看到她时,唇角微微扬起。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无数次她曾听过的那样。
它眼眶一热,几乎是本能地朝他走去,伸手想抱他。
可指尖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死了吗?”
它愣在原地,身上是透明的状态,像是一缕游魂。
眼睁睁看着苏婉宁笑着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蛋糕,冷声抱怨:“怎么又买?我都说了最近在减肥……”
秦言低笑,捏了捏她的脸:“你哪里需要减?”
这是他们曾经最平常的对话。
也是她再也触碰不到的曾经。
它浮在半空,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灯光温暖,笑声不断,而自己像个局外鬼,只能旁观。
“醒醒吧……”
“你不配。”
画面轰然碎裂。
秦言坐在黑暗里,面前摆着凉透的饭菜。手机屏幕亮起,是苏婉宁发来的短信:“今晚不回来吃了,公司有个会。”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整整十分钟,输入栏中“何景琛”三个字被他删了又删,最后沉默着把菜倒进垃圾桶。
它漂浮在自家客厅,拼命的将秦言倒掉的饭菜抓起来,塞进嘴里...
然而,味道唯有苦涩。
“秦言...我错了...”
画面一转。
刺眼的白炽灯,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抽到秦言脸上。
这一耳光却像是抽在它心上,它愤恨的飘了上去,给曾经的那个女人来了一耳光:
“苏婉宁!你是猪吗!?秦言那么爱你,他都快死了,你却跑出来陪白月光做离谱的包皮手术!”
然而。那只甩在她脸上的手,再次径直的穿了过去。
“回家再说。”
“回你妈的家!这个家早他妈散了!”
“艹!”
“王医生,快点,那人好像不行了!”
苏婉宁站在原地电梯口,浑身发冷。
秦言没有给她机会。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追上去。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心痛?”
......
雨下得很大,砸在地上溅起水花。
秦言把伞塞到她手里,自己站在雨里,衣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
“小白归我。”他声音沙哑,“你不配当母亲。”
苏婉宁死死抓住他的袖子,眼泪混着雨水滚落:“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何景琛他……”
“他比我重要,我知道。”秦言冷笑,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祝你幸福。”
他转身走进雨里,背影决绝,再也没有回头。
伞从手中滑落。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衣服,也打湿了那张离婚协议。
它飘到苏婉宁身前讥笑道:“苏婉宁,你以后肯定会幸福死的!”
......
“砰!”
子弹穿透了苏若水的身体。
苏婉宁刚才被秦言甩飞出去,在看到何景琛开枪的前一秒,她拼命的想要冲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僵在原地,那个为秦言挡下子弹的人,明明应该是自己。
游魂冷冷的盯着她:“就算你后悔了,已经来不及了...和你的白月光一起下地狱去吧!”
......
浴室里,水龙头哗哗作响。
苏婉宁躺在浴缸,看着手腕上狰狞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整缸水。
意识逐渐模糊。
“对不起……”
泪水混进血水里,她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
游魂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你真可恨!连死都想让秦言产生愧疚,你配吗!”
刺鼻的消毒水味。
苏婉宁艰难地睁开眼,看到辛玥俯视着她,红唇如血。
“想活吗?”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
辛玥轻笑,拿起针管,冰冷的液体注入她的血管。
“这是毒,也是药。”
辛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天夜里,它会让你生不如死…但只要你听话,我会给你缓解剂。”
苏婉宁闭上眼睛,感受着血液里蔓延的灼烧感。
没关系。
只要能再见到他…
地狱她也愿意下。
“我...真的死掉了吗?为什么看到这里,我会止不住的发抖呢?”
......
深夜,苏婉宁的公寓。
游魂漂浮在黑暗中,看着床上的苏婉宁蜷缩成一团。
月光透过半拉的窗帘,照在苏婉宁惨白的脸上。她死死咬着被角,冷汗浸透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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