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踏进回春堂时,正值午后。
药香扑鼻,几个病人安静候诊。
柜台后站着个清秀的小厮,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这位爷,您是要抓药还是看诊?"
"找你们东家。"萧祁环顾四周,"姓苏的姑娘。"
小厮愣了愣,随即恍然。
"您稍候,我去通报。"
他匆匆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便出来引路。
"东家在后院,您请跟我来。"
后院比想象中大得多,药圃整齐,几间屋子错落有致。
萧祁被引到最里面一间,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
"把手伸出来,别怕,就是破了点皮。"
推门而入,只见苏影正蹲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面前,轻柔地为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小女孩抽抽搭搭地哭着,苏影一边上药,一边轻声哄着。
"不疼不疼,马上就好了。你看,这药可神奇了,涂上去伤口就不疼了。"
萧祁在门口顿了顿,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温馨。
苏影察觉到他的到来,抬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侯爷怎么来了?"
"有事找苏姑娘。"萧祁走进来,目光落在她正在包扎的小手上,"不急,苏姑娘先忙。"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了看他,被他一身的威严吓得往苏影身后躲。
苏影失笑,轻拍小女孩的头。
"别怕,这位叔叔不是坏人。"她对萧祁眨了眨眼,"对吧,萧叔叔?"
萧祁嘴角微抽,什么时候他成了"叔叔"?
很快包扎完毕,小女孩的母亲千恩万谢地带着孩子离开。
屋子里安静下来,苏影起身整理医具,动作娴熟优雅。
"侯爷亲自登门,想必是查到了什么要紧事。"
"确实。"萧祁走近了些,"审问有了进展。那个领头的刺客,终于开口了。"
苏影手上动作一顿,转过身来。
"哦?他说了什么?"
"他说,有人花重金买他们的命,让他们潜入镇国公府,寻找一样东西。"萧祁凝视着她,"一枚玉佩。"
苏影眸光微闪,却很快恢复平静。
"什么样的玉佩?"
"血色玉质,上刻凤凰图案。"萧祁一字一句,"苏姑娘,你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吗?"
苏影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侯爷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了关键。"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他。
"那枚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
萧祁心头一震。
"你母亲?"
"我母亲,是前太子妃的贴身婢女。"苏影转过身,神情认真,"太子殿下遇害前,曾将一样东西托付给我母亲保管。我母亲临终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
萧祁瞳孔收缩。
前太子?那是先皇最忌讳的话题。
"那东西现在何处?"
"在镇国公府。"苏影走近他,"我母亲当年将它藏在了国公府的密道里,具体位置,她告诉了我。"
她顿了顿,"所以,南疆的人才会对国公府的密道如此了解。他们的内应,是我。"
萧祁倏地后退一步,手按上了腰间的佩剑。
"你是南疆的人?"
苏影看着他戒备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不,我不是。"她缓缓走向他,"我接近他们,是为了查出当年害死太子殿下的真凶。"
"你有何证据?"萧祁剑未出鞘,但手已紧握剑柄。
苏影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忽然伸手解开了外衣的系带。
萧祁一愣,下意识想要避开,却见她只是拉开了肩膀处的衣襟,露出一块血色胎记。
"这是前朝太子府的标记。"她轻声说,"我母亲说,只有太子府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胎记。"
萧祁定定地看着那块胎记,形状确实像是凤凰展翅。
他慢慢松开了剑柄。
"所以,你一直在调查当年的案子?"
"不错。"苏影重新整理好衣襟,"我潜伏在南疆势力中,获取了不少信息。那些人要找的,不仅仅是玉佩,还有玉佩里藏着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份名单。"苏影压低声音,"记录着当年参与谋害太子的所有人的名单。"
萧祁心头巨震。
这样的东西,若是落在有心人手中,整个朝廷都会为之震动。
"那你为何……"他想问她为何救自己,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苏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侯爷想问,我为何要救你?"她走近了一步,"因为,那份名单上,没有忠勇侯府的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我查过萧家历代的记录,忠勇侯府从未参与过任何宫廷争斗。萧家的人,是真正的忠臣。"
萧祁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中的防备渐渐消解。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需要进入镇国公府,取出那样东西,然后……"苏影顿了顿,"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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