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干,夏澜已经蹲在自留地里,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拨开一株玉米根部的泥土,她的心沉了下去——根系发黑,明显被人为破坏过,但手法极其隐蔽,表面几乎看不出异常。
"第三株了..."夏澜轻声自语,小心地将泥土重新覆上。这不是偶然,而是蓄意破坏。从昨天开始,她已经发现了五株这样的玉米,都是根部被利器划伤,但伤口被精心掩盖,要等几天后作物才会枯萎。
特种兵的直觉让她立刻警觉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恶作剧,而是有预谋的行动,目的就是让她无法及时发现,等作物大面积死亡时已经无从查证。
夏澜站起身,环视四周。自留地靠近后山,平时人迹罕至,但最近因为她的"科学种田"名声在外,常有村民来参观学习。凶手很可能混在其中,踩过点。
"阿桃,这么早?"沈毅的声音从地头传来。他穿着便装,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玉米面饼,"给你带了早饭。"
夏澜强迫自己舒展眉头,接过玉米饼:"谢谢。"
沈毅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怎么了?"
夏澜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但省略部分细节:"有人破坏我的庄稼。不是随手拔的,而是...专业的手法。"
沈毅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蹲下身检查夏澜刚才查看的那株玉米,军人出身的他很快发现了问题:"根部被割过...这是存心要让你损失惨重又查不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在这个靠天吃饭的年代,破坏庄稼是极其恶毒的行为,几乎等同于谋杀。
"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沈毅压低声音问。
夏澜的脑海中立刻闪过李婶那张刻薄的脸,但没有证据前不便明说:"还不确定。但我有办法查出来。"
沈毅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夏澜本想拒绝,但看到沈毅眼中的坚定,改变了主意:"帮我留意村里的闲言碎语。破坏者不会只做不说,他们需要看到效果。"
沈毅了然于心:"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夏澜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布下了天罗地网。她在自留地周围撒上细沙,可以留下脚印;在几株健康的作物根部缠上细线,一旦被触动就会断裂;甚至用树汁调配了一种特殊涂料,沾上后几天内都洗不掉。
白天,她继续教村民种植技术,但敏锐地注意到一些人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以往热情的刘婶现在总是找借口匆匆离开;张叔虽然还来请教,但眼神闪烁;就连识字班的几个妇女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到她走近就噤声。
"听说她家地里闹鬼..."夏澜假装没注意,实则竖起耳朵捕捉着只言片语。
"李婶亲眼看见的,半夜有蓝火从地里冒出来..."
"难怪她家庄稼长那么好,肯定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小石头那病来得蹊跷,好得也蹊跷..."
这些话语像毒蛇一样钻入夏澜的耳朵。她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证据。
第三天清晨,夏澜的陷阱终于有了收获。一株被做过标记的玉米被动过,细线断了;细沙上有清晰的脚印——38码左右,右脚跟有特殊磨损,应该是长期用右脚蹬纺车造成的;更关键的是,地头的一根树枝上沾了一点红色涂料,正是她调配的那种。
夏澜小心地收集了这些证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村里穿38码鞋的妇女不少,但右脚跟有特殊磨损的...她只认识一个——李婶是村里有名的纺线好手,常年用右脚蹬纺车。
正当夏澜思索着如何揭穿李婶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桃姐..."
夏澜回头,看到是村里的小丫头二妞,今年才六岁,正怯生生地站在地头。
"怎么了,二妞?"夏澜柔声问。
二妞绞着衣角,小声说:"我...我看见那个坏阿姨了..."
夏澜心头一跳,蹲下身与二妞平视:"哪个坏阿姨?"
"就是...就是半夜在你家地里乱动的那个..."二妞的眼睛圆溜溜的,"我那天晚上起来尿尿,从窗户看到的..."
夏澜的心跳加速:"二妞,能告诉阿桃姐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吗?"
"穿着花衣服..."二妞努力回忆着,"头发上有个亮晶晶的发卡..."
碎花上衣,金属发卡——这正是李婶的标志性装扮!夏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强自按捺住:"二妞,你还看到什么了?"
"她拿着小铲子,在你家地里挖呀挖的..."二妞做了个挖掘的动作,"然后还往里面倒了什么东西..."
夏澜瞳孔一缩。倒东西?难道不只是破坏,还下了毒?
"二妞,这件事你还告诉谁了?"
"就告诉我娘了..."二妞低下头,"我娘说小孩子别乱说话,会惹祸..."
夏澜摸了摸二妞的头:"二妞很勇敢。来,这个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果糖——沈毅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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