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泼入冷水!整个议会殿瞬间死寂!所有阎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瞬间聚焦在秦广王身上!炼魂宗!这三个字,如同禁忌的毒刺,足以让任何一位阎王都为之色变!
秦广王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泰山王竟能隔着那么远,感应到他催动的那一丝炼魂邪气!他冰蓝色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随即被更深的寒意覆盖:“泰山王休要血口喷人!本王掌管的乃是幽冥正统之力!何来炼魂邪气?莫不是年老昏聩,感知有误?!”
“感知有误?”都市王冷笑,他王座如同繁华街市缩影,此刻却散发着冰冷的算计,“秦广王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楚江王今日之举,名为拨乱反正,实为…”
“够了!”
一个低沉、平静,却蕴含着足以镇压整个幽冥的无上威严的声音,如同从九幽最深处响起,瞬间压下了大殿内所有的争吵、质疑与杀机!
轰隆!
议会殿那两扇高达十丈、沉重无比的幽冥玄玉殿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一道身影,沐浴着殿外灰暗天穹投下的微光,一步步踏入。
阎罗王!
他并未身着繁复的王袍,仅是一袭玄色常服,然而那挺拔如山岳的身姿,那深邃如渊的眼眸,那周身自然散发出的、主宰生死轮回的无上威严,却让整个喧嚣的议会殿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在他踏入的刹那停止了流动!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踏在冰冷的玄玉地面上,都发出沉重而清晰的回响,如同踏在所有人心头。他无视了殿心并肩而立的秦广王与楚江王,无视了诸王或惊愕、或敬畏、或忌惮的目光,径直走向大殿中央,那张象征着十殿魁首的、雕刻着九幽阎罗图腾的主座。
他缓缓坐下。
动作从容,如同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然而,当他落座的瞬间——
嗡!!!
整个十殿议会殿猛地一震!穹顶之上,那无数缓缓运行的魂力星辰骤然加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十八根巨柱上的鬼首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浩瀚如狱、苍茫古老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轰然降临!瞬间将秦广王与楚江王联手营造的恐怖威压冲得七零八落!整个大殿的空间都仿佛凝固、加固,变得坚不可摧!
阎罗王的目光,如同两道穿透万古的实质光束,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的秦广王身上。
“秦广,”阎罗王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你要证据?”
他缓缓抬起右手。宽大的玄色袖袍滑落,露出一只骨节分明、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手掌。掌心之中,并无光华万丈的宝物,只有一枚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金丝绣囊。
正是那枚绣着歪扭彼岸花、沾染着“幽泉别院”独门磷粉、曾出现在刘嵩孙女身上的绣囊!
“此物,是证据。”阎罗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刀,“证明你秦广殿,以稚子为质,胁迫判官殿主簿,毒害本王。”
秦广王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讥笑,刚要开口反驳“构陷”。
阎罗王却看也不看他,目光转向面色笼罩在寒雾中、气息越发冰冷的楚江王。
“楚江,”阎罗王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楚江王周身的寒雾猛地一滞,“你手中那三枚尸芝芝蕊,是证据。证明你楚江殿,恃强凌弱,掠夺他人舍命所得,此乃…强盗行径。”
“至于你们口口声声的‘炼魂邪气’…”阎罗王的目光最终落回秦广王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足以焚尽九幽的、冰冷的怒焰!
他右手猛地一握!
咔嚓!
那枚小小的绣囊在他掌心瞬间化为齑粉!
然而,齑粉并未飘散!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收束、凝聚!化作一缕极其细微、却散发着浓烈污秽、邪恶、令人灵魂本能厌恶与恐惧的…灰黑色气息!正是炼魂邪气!
“这才是…铁证!”
阎罗王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九幽罡风刮过!他握着那缕灰黑邪气的右手,猛地向大殿穹顶虚虚一按!
轰——!!!
一道暗沉如血、由无数扭曲痛苦符文构成的巨大卷轴虚影,毫无征兆地从穹顶那璀璨的魂力星辰之中轰然垂落!卷轴散发着古老、沉重、不容置疑的裁决气息!卷轴之上,两个由幽冥本源法则凝聚而成的、猩红刺目的巨大符字,如同燃烧的烙印,瞬间照亮了每一个阎王惊骇的脸庞——
铁!证!
铁证卷轴展开的瞬间,一段被封印、被抹除、却又被某种无上伟力强行回溯、还原的影像,如同水幕般清晰地投射在议会殿中央!
影像中,正是秦广殿深处,那守卫森严的“幽泉别院”地窖!画面中央,一名身着秦广殿核心服饰、面容被特意模糊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尊造型狰狞、散发着浓郁灰黑邪气的炼魂鼎!鼎中,一缕缕生魂被强行抽离、炼化,发出无声的凄厉哀嚎!而那身影的指尖,赫然沾染着与绣囊上一模一样的、带着“寒渊冰莲”清冷气息的幽蓝色磷粉!影像的角落,甚至能看到那枚小小的、绣着歪扭彼岸花的金丝绣囊,被随意丢弃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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