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覆盖着冰晶骨甲和熔岩物质的巨大脚掌(一只如同冰坨,一只如同熔岩块),猛地踏出冰隙!
咚!
地面厚厚的积雪瞬间被踏碎、汽化!留下一个焦黑与冰晶混合的恐怖脚印!
怪物庞大的、扭曲的身躯,如同从地狱爬出的魔神,带着冰火同煎的痛苦和毁灭一切的疯狂,迈开了沉重的步伐。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冰晶蔓延的“咔嚓”声和熔岩灼烧的“滋滋”声,在雪地上留下焦黑与冰蓝交织的死亡足迹,朝着铁砧堡的方向,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死亡行进!
风雪,似乎都在它的气息下变得凝滞。黑风林的松涛呜咽,如同为即将到来的浩劫奏响的哀乐。
铁砧堡西墙外,巨大的能量爆炸留下的焦黑冰坑如同大地的疮疤,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风雪暂时停歇,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冰坑边缘,“冰牙”兀鹫缓缓放下交叉格挡的、布满裂痕的冰晶骨甲双臂。面具下,一缕带着冰碴的暗红血液从嘴角溢出,被他不动声色地舔去。灰白色的眼瞳死死盯着堡墙上那个被再次扩大的恐怖缺口,以及缺口后方那片死寂的堡垒,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忌惮。
刚才那一击…绝不是垂死挣扎!那是足以威胁到他生命的毁灭力量!铁砧堡内…藏着什么?
他缓缓抬起覆盖骨甲的右手,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
身后,残存的冰爪部战士沉默而迅速地行动起来。他们如同冰冷的机器,无视地上同伴碎裂的尸体和重伤者的呻吟,迅速将重伤者拖到后方,重新列成防御阵型。每个战士眼中都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更加坚定的杀意,但动作却异常谨慎,不敢再轻易靠近那如同巨兽之口的缺口。
兀鹫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最后落在那焦黑冰坑中心、几块散发着微弱暗红余温的熔融岩石上。他覆盖骨甲的手指隔空一抓!
嗡!
一股冰冷的吸力凭空产生!一块拳头大小、尚有余温的暗红色熔岩碎块被凌空摄起,落入他冰冷的骨爪之中。
嗤——!
熔岩碎块接触到冰晶骨甲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腾起大片白雾,迅速冷却、变黑。但兀鹫毫不在意。他灰白色的眼瞳死死盯着这块蕴含着恐怖熔火气息的残骸,感受着其中那狂暴、纯粹、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生命波动的能量残余…
“熔火…本源…” 兀鹫的声音如同冰层摩擦,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确认。大酋长的猜测…竟然是真的!而且…这股力量…似乎刚刚被唤醒?甚至…带着一丝…人的气息?!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铁砧堡深处,冰冷的杀意中多了一丝更加深沉的东西——贪婪!如果…能将这熔火本源之力带回…献给冰渊之神…或者…据为己有…
但堡内的情况不明。那道毁灭性的熔岩能量柱之后,堡垒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是对方耗尽了力量?还是陷阱?
兀鹫覆盖冰晶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有灰白色的眼瞳在飞速转动,权衡着风险与收益。
堡内主屋。
烟尘渐渐落定。破开大洞的石墙外,灌入冰冷而带着焦糊味的空气。担架上,石墨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气息微弱而平稳,后背伤口处那死寂的灰白冰晶已经碎裂了大半,被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的熔火结晶所取代,散发着温热的余韵。冰火冲突的煎熬似乎暂时平息了,代价是耗尽了他刚刚觉醒的所有力量。
石坚用染血的战刀支撑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破墙外那片狼藉的战场和远处严阵以待的白毛族军队,心沉到了谷底。石墨那惊天一击暂时震慑了敌人,但也暴露了最大的底牌!下一次攻击…铁砧堡拿什么挡?
老医师不顾自己灰头土脸,扑在石墨身边,颤抖的手指再次搭上脉搏,浑浊的老眼紧紧闭起,全神贯注。
阿狸紧紧抱着被刚才恐怖能量冲击吓得小脸煞白、无声抽噎的婴儿,缩在墙角。她后背熔火结晶的裂痕在刚才的冲击下似乎又扩大了一丝,传来阵阵灼痛。她的目光没有看堡外的敌人,也没有看昏迷的丈夫,而是死死盯着地上…石叶化为的那一小片暗红色灰烬…
就在刚才石墨爆发的瞬间…她似乎…感觉到那灰烬中…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是错觉吗?
“脉象…平稳了!”老医师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寒狱之力被首领自身爆发的熔火本源强行压制下去了!虽然损耗巨大…但命…暂时保住了!只要不再受刺激…”
他的话音未落——
“嗬——!!!”
一声充满了极致痛苦、怨毒、以及非人饥饿感的恐怖嘶吼,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丧钟,穿透了刚刚平息的空气,由远及近,狠狠撞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嘶吼…不是野兽!也不是白毛族!它混合着冰晶碎裂、熔岩咆哮和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混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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