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地方，天色正渐渐暗下来，风中隐隐夹杂着一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今晚，恐怕不会安宁。”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园区的草地上。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目光投向远方，只见精卫衔着一块石头从空中飞过，然后精准地投进人工湖里。它已经连续好多天重复着这个动作了，姿态机械却又无比坚定。
凤凰蹲在窗台边上，歪着头注视着那道飞行的身影，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发觉，她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我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是说……她不一直都在填海吗？”
“可她填的是咱们的人工湖呀。”凤凰用它的喙尖轻轻点了点玻璃，接着说，“而且昨天她还把游客丢弃的易拉罐也叼过去扔进去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精卫的行为看上去似乎毫无意义，可她的那份坚持、她的专注以及她的纪律性——这不正是当下动物园最为欠缺的东西吗？
我迅速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召集所有员工开会。穷奇趴在角落里打瞌睡，帝江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哼着跑调的说唱，应龙依旧闷闷不乐地泡在水池里，就连向来淡定的凤凰，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一副“你又想搞什么”的神情。
“我们必须做出改变。”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穷奇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啥？”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要学习精卫的精神。”
“哈？”穷奇猛地坐直身子，一脸惊讶地说，“你是说让我们天天叼石头去填湖？”
“不是填湖，是捡垃圾。”我解释道，“你们每天巡逻的时候，顺便把路上的垃圾捡起来，就跟精卫衔石填海一样。”
瞬间，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捡垃圾？”凤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园长，”帝江终于停下了跳舞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说，“咱可都是上古异兽啊！”
“对啊！”穷奇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说道，“我可是能吼穿钢板的猛兽！现在却让我去当清洁工？”
我环顾四周，语气平静却又异常坚定地说：“这不是清洁工的问题，这是一场意志力训练。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精卫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因为她每一次衔石，都是在强化自己的信念。我们也要学会这种精神。”
穷奇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可我不想强化什么意志力，我只想睡觉。”
“我可以给你们奖励。”我接着说道，“每完成一次任务，就加一分积分，积分可以用来兑换休息时间、特殊饮食，甚至……新的能力试炼。”
“能力试炼？”凤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比如穷奇，你可以试着去掌握雷电之力；凤凰，你可以尝试提升涅盘周期；帝江，说不定你的说唱还能进化成战鼓节奏呢。”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听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帝江率先表态。
“行吧。”穷奇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
“那就这么定了。”我点了点头，“明天开始执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看见穷奇蹲在园区的主干道旁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眼神呆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
“你在干什么呢？”我问道。
“等他们丢垃圾。”穷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堂堂饕餮后裔，居然要靠等别人丢垃圾来混积分。”
“你还真打算干等着啊？”我挑了挑眉毛，说道，“自己去找。”
他愣住了，一脸惊讶地问：“还能主动去找啊？”
“当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地解释道，“你以为我让你们等着他们丢啊？我是让你们主动出击，把整个园区都清理干净。”
穷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那就是说……我可以去东区那边捡喽？听说那边游客多，垃圾肯定也更多。”
“没错。”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而且那边还有自动贩卖机，饮料瓶和包装纸多得很。”
穷奇立刻站起身来，迈着大步朝东区走去，嘴里还嘟囔着：“这下可有得捡了。”
接下来的几天，园区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本那些总是乱扔垃圾的游客，看到一群上古异兽认真捡拾垃圾的身影后，竟然也开始自觉起来。有些孩子甚至跟着一起捡，家长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园长，”有一天，凤凰飞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嗯？”我故意装作没听懂。
“游客被我们影响了，他们开始模仿我们的行为。”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微微一笑，说道，“说明他们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我们的文化。”
“你太狡猾了。”凤凰低声说道。
“我只是相信，只要我们做得足够好，就能够影响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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