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始终是他的生身母亲。”
宋衔霜听得想作呕。
陆翊珩看似在服软,实则无论哪一句话,都将她放在最后的位置。
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见宋衔霜不语,陆翊珩继续道:“倒是燕王府世子,他如今纵然亲近你,可你与他之间身份有别,更是非亲非故。”
“为他惹的璟儿不快,实在有些本末倒置。”
陆翊珩……是在说教她?
“陆翊珩。”宋衔霜看着他,眼里神色冰冷,“我不会道歉,更不稀罕做长信侯夫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便被陆翊珩攥住,“不要说气话——”
宋衔霜一脚踩在陆翊珩脚背,陆翊珩闷哼一声,她则趁机将手腕抽出。
事到如今,陆翊珩还认为她在说气话。
这样的话她说了无数次,可从始至终,陆翊珩都没当真,他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话,对她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她的眼神让陆翊珩心生恼意。
最后陆翊珩道:“不想道歉便算了,和离的话,不要再说。”
“不想回府,今晚我宿在此处……”
陆翊珩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守墨的声音,“侯爷,侯府来了人,说是昭和公主身子不适。”
“去忙吧。”宋衔霜笑了,“若是昭和公主出了什么事,你担不起责。”
昭和公主与长信侯感天动地的爱情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她当众的自愿和离更将此事推上高潮。
如今京城无数人都盯着他们。
陆翊珩承担不起这后果。
“霜霜。”
陆翊珩看着她,道:“再给我点时间。”
说完,他转身离开。
“小姐。”莺时被吓的不轻,“侯爷他怎么突然出现?门房那边也没提醒。”
宋衔霜摇头,“他会武,翻墙进来,轻而易举。”
只是她没想到,陆翊珩会这么做。
不过莺时的话也提醒了她,这个别院如今的防卫等于没有防卫,谁想来都能来。
她也是需要做些防备。
陆翊珩自以为来别院的事没人知晓,却不知好几处都有人在关注。
两道人影就站在别院外不远处的巷子里,灯光晦暗,站在前方的身影正是燕王裴烬。
“她正在调查五年前的事,告诉她。”
裴烬一声令下,而后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次日,宋衔霜去了一趟王祭酒家,如今距离她给永王妃开药已经将近一月。
她既是看望明棠,也是为永王妃复查。
永王妃看望妹妹,合情合理。
李明棠经过一些时日的休养,如今再没有从前的虚弱,已经容光焕发。
宋衔霜先为她诊脉,“明棠,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不过毕竟生孩子大伤了元气,还是需要注意。”
“好。”李明棠点头,“多亏了霜霜你。”
她从孕期遇到宋衔霜开始,便一直都是宋衔霜在为她调理身体。
宋衔霜笑,“也是明棠你谨遵医嘱,否则再多说也没用。”
比如陆老夫人和陆璟。
她费尽心血,竭力调养他们的身体,但只要背着她,他们便任性妄为。
“王妃。”
宋衔霜看向永王妃,“瞧王妃的气色,已是比月前好了不少。”
一个月前,永王妃的肤色偏黄,如今却是白里透红。
永王妃伸出手,放在桌上,道:“王爷也这样说。”
宋衔霜的手搭在永王妃的手腕上,永王妃变得安静。
片刻后,宋衔霜收回手,道:“王妃身体里残存的毒性已经清除的差不多,我今日为王妃换个助孕的方子。”
宋衔霜解释,“是治疗宫寒的方子,因而有助孕的效果。”
她表情严肃,说的正经,倒是永王妃与李明棠都红了脸颊。
“好。”永王妃点头应下,然后道:“对了,关于你愿意自请和离,成全昭和公主与长信侯之事,皇后娘娘已有所耳闻。”
宋衔霜微怔,道:“多谢王妃。”
“不必谢我。”永王妃道:“该谢你自己,这是你自己争来的。”
这原本就是一场交易。
宋衔霜给永王妃开了新方子,这才离开了王家,她去了百草堂。
刚到,谢忘忧便立刻过来,“小师妹,寻到了。”
宋衔霜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当真?!”
宋衔霜跟在谢忘忧身后,匆匆进了休息室,在里面才好说话。
“还是你给的地址。”谢忘忧道:“六年前,城东的李大夫曾去过其中一个宅子看过诊。”
“据他所言,那宅子里有个孕妇,养尊处优,他每次去,那孕妇脸上都带着斗笠。”
“且他收到一大笔封口费,并未将此事记录在册。”
宋衔霜诧异,“那师兄怎知此事?”
“他的长子中毒,是我救了他,他得知我在查这些,这才来相告。”谢忘忧解释。
谢忘忧将册子递给宋衔霜。
这册子正是宋衔霜从前写的,只在其中一个地址上圈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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