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朱由校端坐在书桌前,身着明黄色龙袍,气宇轩昂。驸马都尉岳文魁和范文程分坐两旁,岳文魁年轻俊朗,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时地调整着坐姿,双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相比之下,范文程则显得沉稳许多,他年纪较长,阅历丰富,自然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朱由校面带微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子明啊(岳文魁,字子明),朕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小镇邦了,那小家伙现在会叫爹了吧?”岳文魁一听,脸上的拘谨瞬间被喜悦所取代,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回陛下,小镇邦如今可调皮了,走路都像一阵风似的。公主常说这臭小子将来定能从军,为陛下,为大明开疆扩土呢!”岳文魁兴奋地回答道,言语中透露出对儿子的骄傲和期望。
说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岳文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向朱由校行了个礼,然后继续说道:“陛下,小镇邦这孩子聪明伶俐,学东西特别快。臣和公主都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有用之才,为陛下分忧,为国家效力。”
朱由校闻言,虽然知道是岳文魁在拍他的马屁的嫌疑,他与遂平长公主的长子岳镇邦也才不过两周岁,哪知道未来会不会长歪,成为大明又一个身份尊贵的纨绔子弟,不过恭维的话,谁又不喜欢听呢?第一次做舅舅的朱由校自然是呵呵笑着笑纳了这个马屁。
他微笑着又将目光投向了范文程。
范文程恭敬的回禀道:“臣之长子承谟如今会背诵古诗二十首了。”
语言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没有。
虽然他的八妹朱徽媞是西李的女儿,但作为皇考留给她的四个弟妹之一,朱由校谁都十分疼爱,所以为他们精挑细选了自己的伴侣。
“让承谟和镇邦入宫陪诸皇子一起听学吧,两个兔崽子,以后必须要文武双全,告诉皇妹,不可过于溺爱,否则成了纨绔子弟,我这个做舅舅的,肯定会先拿你二人是问的。”
说到孩子的教育,朱由校也是一肚子苦水。
这几年,宫中嫔妃们给他生了六子四女,其中皇后张嫣生下了皇五子、皇六子。由于嫡皇长子壮壮过早夭折,张嫣对两位嫡皇子的疼爱那是。。。。。。
朱由校连说一句重话都会被护犊子的张嫣数落,如果不是他搬出了皇帝的架子,保不齐,张嫣还不让这两小只进幼稚园,接受文武讲师的调教。
可让朱由校更加无语的是,这两个兔崽子,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又是捉弄讲师,又是捉弄自己的兄妹,活脱脱就是两个混世大魔王。
朱由校想管教,可对于连着两年生子,导致伤了根基的张嫣,朱由校又硬不起心肠去惹她生气,所以此事一拖再拖。
这也是朱由校一直顶着内外宫的压力,一直不肯册立太子的原由。
今年是天启十年,徐光启内阁五年任期的最后一年,又到了换届的时候。已经六十八岁的徐光启,已经催促他册立太子多时,为此,他负气的表示自己不会第二度组阁。
为了安抚这位首辅,也是自己最为亲密的战友。朱由校表示,只要嫡长子(皇五子)启蒙之后,便册立其为皇太子,高兴的徐光启表示愿意退下来做太子太师为大明皇太子启蒙。
朱由校自无不可,有这位德高望重的内阁首辅,中西结合的知识分子作为皇太子的老师,他求之不得。
这也是他让范承谟和岳镇邦进文华殿陪太子读书的缘由之一。
......
在谈论完孩子之后,话题终于切入了正题。由于范文程并非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官场,而且现在还背负着驸马都尉的头衔,如果直接将他安排进入文官体系,毫无疑问会引发满朝文官的强烈反对和抵制。即使朱由校如今权势熏天,但他也不能完全无视官场的游戏规则。
经过深思熟虑,朱由校做出了一个决定:把范文程派往菲律宾,与洪承畴一同合作,共同完成对菲律宾的全面改造工作。等到洪承畴回国之时,范文程再顺理成章地接任菲律宾总督一职,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至于岳文魁,他擅长骑战,于是朱由校决定将他安排进蒙古骑兵师中。相信在广袤无垠的蒙古草原上,岳文魁必定能够一展身手,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这样的安排也意味着朱由校的两位妹妹将不得不面临与自己的丈夫分居两地的局面。尽管这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有些残酷,但范、岳二人对于朱由校的决定都欣然接受。毕竟,在儿女情长和建功立业之间,他们还是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孰轻孰重、孰缓孰急的。
敲定下两位妹夫的未来之后,朱由校便将二人放回了家中,毕竟接下来数年时间里,他们可能就要与家人聚少离多。
朱由校也很无奈,毕竟他手上能用的人少之又少,老的勋贵不堪大用,新的勋贵需要时间成长,相比起一茬又一茬的文官,培养起勋贵来,费时又费力,能不能成才,成长到何种地步,一切都是未知的。
如今大明朝绝大部分外患已经彻底肃清,内忧也只剩下了天灾。对此,他的应对是一遍鼓励百姓种植抗旱农作物,一边不断的将受灾严重的省份百姓移民至南海诸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气候变冷,粮食减产带来的巨大危机。历史的走向已经完全改变,未来的路该如何走,都要靠朱由校自己去把控了。
好在大航海时代才开始百年,如今的欧洲打的热火朝天,正好给了他加入这个大时代的机会。沿海省份大造新式舰艇,便是他的对应之策。
而现在,他的当务之急便是重新确定一位执政的内阁首辅,而他最为倾心的便是原内阁次辅、兵部尚书、帝师,如今的高阳伯、越南总督孙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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