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方才临走前压在印泥盒底的"天枢"令牌。
"朱捕头明早查库,该摸到那东西了。"他扯下裹头的布巾,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青石板上,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
系统今早提示"目标触发"时,他就算准了吴大人的急脾气——六扇门文书库出了事,第一个被揪去问话的必然是朱捕头。
而那块刻着"天枢"的青铜牌,足够让朱捕头把怀疑全扣在江湖势力头上。
果然,第二日卯时三刻,洛宁城的晨雾还未散净,福星楼的茶客便炸开了锅。"听说六扇门文书库夜里进了贼?"卖早点的王婶踮着脚往人群里挤,"朱捕头气的把茶盏都摔了,说是什么'天枢阁'的乱党!"方仁杰蹲在街角啃着油饼,听着茶棚里的议论,油星子沾在嘴角——他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活脱脱个起早赶工的泥瓦匠。
"方小乙!"
门帘被掀起时,带起一阵冷风。
方仁杰手刚摸到短刃,便听见熟悉的竹簪轻响。
柳姑娘裹着月白斗篷闪进来,发间那支青玉簪子在晨光里泛着幽光。
她反手闩上门,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指尖沾着墨渍:"吴大人上个月差人去黑市买了西域香灰,我托人查了账——"她压低声音,"交易凭证上的印章,和悬赏告示上的墨痕对得上。"
方仁杰剥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焦黑的香灰。
他凑到鼻端轻嗅,龙涎香混着微苦的药味——和告示上的墨香分毫不差。"他想借江湖人的手杀我。"他捏着香灰的指节泛白,"千两悬赏,足够让八大门派的野狗都扑上来。"
柳姑娘的眉峰紧蹙,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斗篷系带:"我今早看见青城派的三弟子在西市买绳索,华山派的人去了城南的客栈——"
"正好。"方仁杰突然笑了,眼底泛着狼一般的光。
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山脉:"你去告诉茶馆的说书人老张,就说方仁杰藏着'天枢阁'的宝藏图,在洛北的鹰嘴崖。"他把纸往柳姑娘手里一塞,"要加一句,图上的标记是用神判门的秘文写的。"
柳姑娘愣了一瞬,随即抿唇笑出声:"你这是要引蛇出洞?"
"不是蛇。"方仁杰望着窗外飘起的炊烟,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是藏在泥里的耗子。"
第二日辰时三刻,洛宁城最大的福星楼里,说书人老张拍响醒木:"列位可知?
那方仁杰不止会打更,还藏着天枢阁的宝藏图!"茶客们哄然骚动,角落里穿青衫的汉子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眼神暗了暗。
方仁杰蹲在二楼栏杆后,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离座的身影——青城派的弟子扯了扯衣襟,露出半截铁尺;华山派的人摸出钱袋拍在桌上,脚步急得带翻了茶盏。
"第七个。"他数到第三遍时,目光定在角落的老乞丐身上。
那人身子缩在破棉袄里,脸上糊着黑灰,可当"神判门秘文"几个字响起时,他捏着讨饭碗的指节突然绷直,腕间一道淡红的疤痕闪过——那是被铁烙烫的,和神判门刑讯室里的刑具纹路一模一样。
月上柳梢时,方仁杰拐进了城南的烂尾巷。
青石板缝里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墙根的野猫被脚步声惊得窜上屋檐。
他放慢脚步,听着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比寻常乞丐重了三分,却又刻意放轻。
等走到巷尾的断墙前,他突然转身,背靠残砖,望着阴影里慢慢走出来的老乞丐。
"方小乙?"老乞丐的声音像破风箱,可眼里的光却亮得扎人。
他扯下脸上的黑灰,露出左颊一道蜈蚣似的伤疤,"你放的消息,是想引天枢阁的人?"
方仁杰没说话,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铜钲。
老乞丐却笑了,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和方仁杰藏在更夫铜钲里的那枚,纹路分毫不差。"二十年前,神判门的暗桩每人都有这东西。"他压低声音,破棉袄下的身子微微发抖,"我是老九,天枢阁的旧部。
你...你想知道'天枢'的真正主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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