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坐在养心殿内,身姿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端庄,然而此刻她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原本白皙的面庞上隐隐透着一丝青灰。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为一国之母,统领六宫,她向来备受尊崇,却没想到皇上竟会因为议论安比槐一事这般责备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委屈与愤懑。
“臣妾知错,”皇后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失落与委屈。她缓缓欠身,身姿依旧保持着母仪天下的端庄。
“臣妾想起宫里还有些事情等待处理,”皇后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话语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臣妾先告退了。”尽管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但多年来身处后宫高位所养成的涵养与气度,让她在言辞间依旧维持着皇后该有的体面。
说罢,她缓缓起身,动作迟缓而沉重,那华丽的凤袍此刻也显得格外沉重,拖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步一步朝着殿门走去。
年世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又迅速收敛,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她走到皇帝面前,缓缓跪下,“皇上,”她轻声说道,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诚恳,“臣妾觉得皇后娘娘虽然议论朝政,可是所言不错。安比槐押送军粮被劫,这关乎西北战事,更关乎无数战士的生死存亡。不如请皇上派人彻查此事,也算是给浴血奋战的西北战士们一个交代,让他们能安心作战。”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皇帝眉眼间虽还残留着几分因朝政操劳而带来的倦意,但在看向年世兰时,神色却温和了许多。他抬起手轻轻摆了摆,示意年世兰起身,语气中满是宠溺,“朕早就准了皇后,派人去调查此事。你快起来,地上凉,别伤了身子。”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却又在这几句关怀的话语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温柔,仿佛能驱散这深宫里所有的寒意。
说着,他微微侧过身,指了指一旁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轻皱,无奈地叹了口气:“朕还有些折子没批,这一桩桩国事,一刻也容不得松懈。你帮朕磨墨吧。”他的眼神再次落到年世兰身上,轻声安抚道:“放心,朕知道你不懂朝政的事,不过是关心则乱,一片赤诚之心,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年世兰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笑容,她伸出那只戴着翡翠护甲的手,动作优雅地拿起墨锭,缓缓地在砚台上研磨起来。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每一下研磨都均匀有力,墨汁在砚台中渐渐晕开,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她微微垂首,眼神专注地盯着砚台,偶尔抬眸看向皇帝,眼中满是柔情 。
安比槐一案在朝堂上下掀起轩然大波,历经漫长而波折的调查过程,终于尘埃落定。自军粮被劫的消息传来,皇上雷霆震怒,当即下令全力彻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黑手,还朝堂与战事一个公道。
被派出的调查官员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明察暗访,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仔细询问每一个相关人员,查阅各类文书记录,只为还原事情的真相。
安比槐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接到随军押送军粮的任务时,心中便充满了惶恐。整个押送过程中,他战战兢兢,时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出一点差错。他恪守本分,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随着调查工作逐步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清晰地表明安比槐与军粮被劫一事并无关联。那些被仔细核查的账目、证人的证言,都为他洗刷了嫌疑。很快,安比槐便被无罪释放,得以平安回家。
安陵容得知父亲平安归来的消息时,正在自己宫中忐忑不安地踱步。这几日,她茶不思饭不想,满心都是对父亲的担忧,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听到喜讯的那一刻,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满是欢喜与感激。她满心以为这一切都得益于皇后在皇上面前的鼎力相助,觉得皇后是真心为她着想,在这危机时刻拉了她们安家一把。
于是,安陵容对皇后感恩戴德,每天天刚蒙蒙亮,她就精心梳妆打扮,前往皇后宫中请安侍奉。在皇后宫中,她总是小心翼翼,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讨好的劲儿。在她心中,皇后已然成为她在这深宫里最坚实的依靠,是她今后生活的主心骨。
而甄嬛,在安陵容父亲出事时,可谓是绞尽脑汁帮她出谋划策。她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对宫中局势的了解,四处打听消息,为安陵容分析利弊,甚至还冒险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试图为安比槐争取一线生机。可如今,安陵容却全然忘了甄嬛的这番付出。甄嬛得知安陵容对自己的忽视后,心中难免有些失落,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自己为她所做的努力,仿佛都被抛之脑后。但甄嬛生性豁达,虽有些难过,却也未多言什么,只是默默将这份情谊记在心中,想着或许有一天,安陵容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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