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浦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他的视线扫过廊柱阴影处那抹若隐若现的衣角时,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半寸弧度。
方才将柳扶摇纳入怀中的瞬间,他指尖已悄然注入一缕魔法——那是种与阿克苏王室同源的定位混淆术,缠绕在她腰际的魔力丝线,此刻正将追踪者的感知牢牢锚定在皇帝寝宫的空榻之上。
他刻意放缓脚步,让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保持规律节奏,像是在为身后的影子打拍子。
经过喷泉池时,洛浦抬手轻触水面,涟漪荡开的刹那,倒映在水中的不只是他冷白的侧脸,还有木丛后那双紧盯自己的漆黑眸子。
掌心的铂金藤蔓剑柄微微发烫,提醒着他怀中女巫颈间残留的皇室气息,这抹危险的芬芳,正是他需要的诱饵。
“小猫跟上了呢。”
当转过第七道雕花拱门,洛浦的步伐突然变得虚浮飘忽,靴底与地面摩擦出的细微声响时断时续。
暗巷深处吹来的风卷起几片枯叶,恰好掩盖住后方逐渐凌乱的脚步声——那是柳扶摇在适应他突然改变的节奏。
而他袖口暗藏的魔法阵正悄然运转,将两人的气息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彻底隔绝皇宫密室里阿克苏还有其他禁忌可能投来的探查目光。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洛浦抬手撩开金丝绣边的天鹅绒帘幔,鎏金纹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猎物终于走到了预设的陷阱边缘。
“小女巫还不打算现身吗?”
他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意,指腹摩挲着剑柄上缠绕的铂金藤蔓。
马车的魔法阵随着话音嗡鸣,车轮下泛起幽蓝光晕,将方圆十丈的探查魔法尽数屏蔽。
当柳扶摇从阴影中走出时,洛浦伸手轻叩车厢,鎏金雕花的车门应声而开。
“陛下在你身上种下了定位魔法,你若想在他发现异常前出宫......”
尾音被夜风扯碎,他刻意露出袖口若隐若现的神秘纹身,诡异而又瑰丽。
不等她回答,洛浦已探身抓住她的手腕。
柳扶摇跌进车厢的瞬间,嗅到他身上的薄荷味,还有若有似无的魔法波动——方才拥抱时注入她体内的混淆术,此刻正顺着他掌心的温度重新编织。
马车骤然加速,窗外的宫墙飞速后退,洛浦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乱的领结,祖母绿胸针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坐稳了,小女巫。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一条捷径。”
马车在颠簸中摇晃,柳扶摇撞进柔软的天鹅绒坐垫,冷淡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为什么帮我。”
洛浦倚着鎏金窗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愈发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慵懒地扯开领口的祖母绿胸针,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暗纹,唇角勾起一抹无比惑人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冷硬权贵化作神秘莫测的深渊。
“为什么帮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伸手轻轻勾起柳扶摇的一缕发丝,“因为你很有趣,小女巫。而且……”
他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需要信徒,而你,需要力量。”
柳扶摇猛地后仰,却被他用魔法缠住手腕,动弹不得。
她咬牙道:“信不了,换一个。”
洛浦轻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所到之处泛起一阵奇异的战栗。
“我并非要你的灵魂,只是想要你的信仰。
在我面前,众生皆为孩子,而你的信仰,是最甜美的补品。”
他周身渐渐腾起黑雾,在车厢内凝成无数发光的信徒虚影,“答应我,全身心信仰我,我便赋予你超越阿克苏的力量。”
“不要。”柳扶摇别过脸,“不想给你。”
黑雾骤然翻涌,洛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慵懒的笑意。
他松开她的发丝,往后靠去,双腿交叠,漫不经心道。
“真是倔强的孩子呢……罢了,80%的信仰,我可以容忍你的不虔诚。”
“60%,不行拉倒。”
柳扶摇直视着他,眼中毫无畏惧。
虽然其实她也不清楚原来信仰还能按百分比,但只要不顺着洛浦的话来讲,她想她就是赚了的。
车厢内陷入死寂,洛浦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低笑出声。
他抬手抚额,语气中带着无奈与纵容:“谁让你是我看中的接班人呢……”
黑雾渐渐消散,他朝她伸出手,“成交。不过,小女巫,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后悔。”
洛浦将她一把扯入怀中,不容抵抗,微凉的唇落下的刹那,柳扶摇闻到一股裹挟着焚香与硝烟的气息。
他已经变成了祂——黑暗神。
祂的大掌覆上她细腻的后颈,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灼烧神经,黑雾如同活物般顺着交叠的身影攀上穹顶,在天鹅绒帘幔上凝结出无数双泛着幽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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