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看作者有话说)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落,千辰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翻动着书页。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发梢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发夹,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画。
突然,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坐了下来。
千辰抬起头,看到谷云正望着她,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带着少见的犹豫。
"谷云?"她合上书,声音轻柔,"有事吗?"
谷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千辰,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送年轻女孩的话……"谷云顿了顿,"什么样的口红比较好?"
千辰的指尖微微一顿。
——口红?
——他要送谁?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瞬,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不会是我的。
——他还不喜欢我。
——至少现在还不。
千辰垂下眼睫,掩饰住那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不过……"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日常用的话,豆沙色或者奶茶色比较百搭。如果是特别的日子,正红色会更显气质。"
谷云点点头,拿出手机记了下来:"谢谢。"
千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问道:"是……送给谁的?"
谷云抬起头,眼神柔和:"给我女朋友的。"
——女朋友。
千辰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这只是一个拙劣的玩笑。
但谷云的眼神那么认真,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女、女朋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绯樱。"
——绯樱。
那个紫色短发的女孩,那个总是肆无忌惮挂在谷云身上的女孩,那个……她一直以为只是谷云普通朋友的女孩。
千辰的指尖开始发抖,她急忙把手藏到桌下,死死攥住裙摆。
"这样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恭喜你们。"
谷云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问道:"你觉得绯樱适合什么颜色?"
千辰的眼前浮现出绯樱的样子——张扬的紫发,总是带着狡黠笑意的嘴角。
"她……"千辰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应该很适合正红色。"
"是吗?谢谢。"谷云站起身,"那我先去买了。"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千辰依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阳光依旧温暖,书页上的字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如此。
——原来在她小心翼翼维持距离,等待"双向奔赴"的时候……
——他已经选择了别人。
一滴水珠落在书页上,晕开了墨迹。
千辰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
千辰坐在书桌前,窗外是渐沉的暮色。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支未拆封的口红——那是她今天鬼使神差买下的,和推荐给谷云的一模一样的正红色。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素净的脸,温婉的眉眼,永远得体的微笑。
——多么可笑。
她竟然天真地以为,只要安静地等待,只要足够优秀,只要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谷云总有一天会看向她。
——她错了。
千辰缓缓拧开口红,鲜红的膏体像是一道刺目的伤口。她一点点将它涂在唇上,镜中的女孩瞬间变得明艳而陌生。
——她本该这样做的。
——她本该像绯樱那样,大胆地靠近,直白地表达,甚至不择手段地占有。
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清高的方式——等待一场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双向奔赴"。
千辰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的哽咽。
——她不是对谷云会爱上自己有自信。
——她只是愚蠢地忽略了,爱情从来不是按道德高下来分配的。
——她以为不争不抢是美德,却忘了,竞技场上,裁判永远不会把奖杯颁给看台上的观众。
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咔嚓"一声,口红断在了掌心。鲜红的膏体黏在手指上,像血,又像她破碎的幻想。
窗外,路灯一盏盏亮起。千辰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终于明白——
她不仅输掉了谷云的爱。
她连参与竞争的资格,都亲手放弃了。
夜风吹起窗帘,那支折断的口红滚落在地,如同她从未说出口的告白。
——永远无人知晓。
——永远无人在意。
千辰向来是个安静的人。
她喜欢在图书馆的角落看书,喜欢在画室里临摹静物,喜欢用最细腻的文字记录下那些无人察觉的瞬间——比如谷云思考问题时微蹙的眉头,比如他偶尔望向窗外时眼底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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