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准备注册会计师考试?"谷奕放下金融时报,突然开口。他穿着藏青色家居服,威严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冷伶的背脊瞬间绷直:"是的叔叔,我已经通过了两门..."
"这个行业很看重出身。"谷奕的声音不疾不徐,"你母亲的事,会不会影响执业?"
空气瞬间凝固。冷伶感到有把尖刀正正插进胸口,她看见黎梦不赞同地瞥了丈夫一眼,但这个话题已经被赤裸裸地摊开在鎏金吊灯下。
"我咨询过律师..."冷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法律上...不会连坐..."
谷奕点点头,没再追问。但冷伶知道,这场审判才刚刚开始。
"小云从小就有主见。"黎梦适时转移话题,素手轻抚茶盏,"他选择和你交往,一定有他的理由。"
冷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直起身:"阿姨,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我可以学!我已经在改..."她急切的尾音在黎梦平静的目光中渐渐消散。
"孩子。"黎梦突然轻叹一声,"你知道凤昔每个月都来提亲吗?"
冷伶的指甲陷进了掌心。
"不是因为她送的建盏多贵重。"黎梦的指尖摩挲着杯沿,"而是她和小云聊教育改革能聊到深夜,和谷奕论政策导向能论出个子丑寅卯。"
她抬起眼帘,"你觉得,你能给谷云什么?"
冷伶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喉咙里。
她想起自己偷偷翻看谷云书柜时,那些晦涩的经济学着作;想起他电脑上永远在分析的政经数据;想起他和父母视频时讨论的宏观经济政策——那是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冷伶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可以..."
"我们不是嫌弃你。"谷奕突然开口,声音罕见地温和。
"相反,我很佩服你能从那种环境走出来。"他放下报纸,"如果你需要推荐信,或者创业资金,我都可以帮忙。"
冷伶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不是施舍,而是更残忍的东西——怜悯。
"但是作为父母,"谷奕的目光如X光般透彻,"我们看得比你清楚。你和谷云,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黎梦轻轻按住丈夫的手腕:"老谷..."
"我说的是事实。"谷奕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现在或许觉得爱情至上,但十年后呢?当谷云在国会大厦演讲时,她连宾客名单都理不清;当谷云和智库专家辩论时,她连基本术语都听不懂——"
"我可以学!"冷伶猛地站起来,茶杯被她碰翻,褐色的茶渍在米色地毯上洇开一片丑陋的痕迹。
她慌乱地掏出手帕,却被黎梦制止。
"没关系,佣人会处理。"黎梦的笑容依然得体,但眼神已经冷却,"冷小姐,感情不是靠勉强就能长久的。"
冷伶僵在原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考取的证书、学习的礼仪、背诵的政经知识——在这些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时间不早了。"
这是逐客令。冷伶机械地摇头,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走到玄关时,她突然转身:"如果...如果谷云坚持要和我在一起呢?"
黎梦和丈夫对视一眼。最终是黎梦回答:"我们尊重他的选择。"她顿了顿,"但不会祝福。"
冷伶踉跄着走出别墅大门。夜风吹散了她精心打理的发型,昂贵的套装突然变得无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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