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不远处,季琪语重心长道:“他们三个说的事风险太大了。你还是要慎重考虑。”
裴谨言此刻很清醒,后半段她没怎么喝酒,满心都在想这件事。
季琪道:“其实他们早就和我旁敲侧击的说起过此事,只是我没本事弄到乡试的考题,自然就没答应。你我几年的兄弟,所以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此事。”
“多谢你了。”裴谨言拍了下季琪的肩膀,心中有些感动。
回府睡了一觉,裴谨言的脑袋更清醒了,她捂着脑袋在床上坐了一个多时辰,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
不能做,这事风险太大,她现在什么靠山都没有,出事就真的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裴谨言起身洗漱,心想改日找个理由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没想到几天后,季琪给他带来一个坏消息,他愁眉不展的告诉裴谨言:“谨言兄,不好了。这两日朝堂上不少人上折子弹劾你,罗列了你七八宗罪证,请旨皇上革除你的官职,永不录用。”
“什么!”裴谨言失声道。
季琪说:“这都是从我爹那听来的,听说皇上已经决定要将你革职,都交吏部去办了。”
裴谨言牙都快咬碎了,眼眶通红如血。
她好不容易才决定不干那件事,可现在退路已经被堵死,既然怎么样都是革职,倒不如赌上一把!
裴谨言紧闭双眼,哑声说道:“季琪,你去告诉周海他们,那件事我干了。”
……
乡试在整个盛夏最热的那几天开始又结束,对旁人而言只是短短的三天,乡试结束后的京城又回归了平静。
沈雾一门心思在女官恩科的考试上,没怎么关注另一边,全都交给了礼部和内阁。
女官恩科的考试结束后,卷子弥封完就先交到了沈雾的手上,在她的驱动下,这次京城来考试的女子不在少数,在人数上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只是州府的人数依旧寥寥无几,而且卷子的水平也很普通,总体而言没有另一边答得好。
不过这也怪不了这些姑娘,这些人全都是第一次参加科考,又是跳过了院试直接进入乡试的,许多卷子前面都答得很好,唯独后面的史策国政写的差,沈雾翻了几张接连唉声叹气。
如果直接把这些卷子拿出去看,只怕会被那群反女官制度的人反复拉踩嘲笑,会大大削弱姑娘们的自信心。
沈雾想也知道外面现在定有不少人准备看她的笑话,如果她破例让这些女子做官,那等这些卷子公开,所有人都会讽刺她不公,久而久之会失了那些男举子的心,如果没有一个合格,但就更好笑了,她丢脸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些勇敢的姑娘失了信心,只怕就没有第二第三次了。
不过,沈雾是早有准备的。
她草草看了几眼就交给了一旁等待的考官,沈雾不负责阅卷,批阅的事还是交给这些人,她只在最后审核一遍。
沈雾告诉他:“你们无需偏私,就当这些也是以前那些考试的学生,拿一样的标准批阅。”
考官弯下腰,“是,公主。”
转眼九月初,乡试正式放榜了,男女榜同时张贴在贡院前,以往放榜贡院前围着的都是男人,这次却多了许多女子,这些人不是来给家里的男人看榜的,是给自己看榜的。
官差贴好乡试榜单后退到一旁,一瞬间人流潮涌而上,持刀维持秩序的锦衣卫都有些拦不住这帮人。
人群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呼声与啜泣声此起彼伏。
围观的人们对着两份榜单议论纷纷:“今年的举人郎不少南方的啊,我怎瞧着前几名一个北地的都没有。”
“向来科考南方举子录用的多,都是常事,一定都在下面呢。”
“女榜录了三十几人,人数倒也不少。”
“这个女解元,名字好眼熟……”
叽叽喳喳的人群里,一个头戴兜帽,身形颀长气质出尘的男人与周围格格不入,他看过榜单就慢慢挤过人群回到马车上。
容复摘下兜帽,白玉般的面上带着抹浅淡的笑,车夫小心翼翼问:“大人要回宫吗?”
“去容府。”
容府里,容笑将自己关在房中,紧张的绕圈。
原来等结果竟是这么煎熬的事,她只帮二哥去看过放榜,虽然那时也替二哥紧张,却远没有自己身为亲历者更紧张。
容笑不敢自己去,生怕打草惊蛇,如果自己榜上有名,绝对瞒不过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容笑从支摘窗看见了容复,她心一咯噔。
二哥没笑,难道是她落榜了?
容笑的心瞬间冻住了,脚上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慢吞吞上前打开了房门。
“哥……”
容复迈进屋中,容笑见他一声不吭,已经预见了结果,丧气的垂下头。
“哥,我没中是吧?我就知道,这些日子都是无用功,白费了二哥给我找的先生,我对不起他老人家。”
容复示意容笑坐下,兄妹俩面对着面,容复看着她说:“还有呢?如果这次没中,你就不再考了吗?”
容笑沉默了须臾,幽幽道:“二哥,我想再试试。”
容复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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