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伸手想抱她,温照月忽然用力推开他靠过来的手,有些烦躁的理了一把头发:“应徐驰,你何必呢,你又不是没分过手,我第一次谈恋爱都不在意分手,你又有什么好纠缠的呢?”
从应徐驰醒来发现温照月不在身边,给她打的那个电话开始,温照月一直表现得很平静。诚然,温照月本来就是个遇事冷静果决的人,从她在云顶被骚扰那次,他就看出来了,她不会大吵大闹,不会哭哭啼啼,她永远会先解决问题,一如她所说,先讲道理。所以她如此平静,应徐驰并不奇怪。
但对于温照月的这份平静,应徐驰心里隐约感到矛盾,只是温照月的平静完美无痕,他怎么也抓不住那个矛盾的关键点。
直到温照月说出这句话,忽然让应徐驰茅塞顿开,他在细微之中一把抓住了那个在她只言片语里流露出的矛盾点,他摸到了温照月藏起来的症结,那是温照月平静之下的恐惧。
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
应徐驰强势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你是个敢爱敢恨干净利落的人,所以你不怕失去我,但你会害怕一段关系的破裂,对不对?”
怀中的人僵硬的那一瞬让他更加确信了这个答案,同时也让他心痛。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竟然没有看出来——温照月没有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很别扭很拧巴也很隐晦,但应徐驰读懂了。
温照月不是在健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她所有的好性格,都有代价。有多开朗就有多别扭,有多坦荡就有多不安,平日她展现的所有好,是她自洽而来的平衡,这份平衡在她的努力下变得很坚固,但本质上仍是脆弱的存在,一旦被打破,她就会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然后,她会想逃,她怕她平衡之下的混乱被人看到,怕别人知道她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应徐驰一手放在温照月紧绷的后背,轻轻抚摸安慰。
“对不起,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别怕,我不会觉得你无理取闹,也不是只为了度过当下的矛盾而哄你,我想和你走下去,想和你走得很远很远。”
感受到掌心之下她绷得更紧,她在努力平复自己胸口的起伏。
应徐驰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继续说道:“你害怕一段关系的破裂,所以你会看得很长远,小心翼翼地想要杜绝所有破裂因素,这样你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可不该是这样的,一段关系对你来说首先应该是享受,然后才是长久,如果你不能享受这段关系,又何必想它天长地久?那样是本末倒置,吃一块蛋糕的目的是开心,而不是怎么做,才能永远吃不完它。”
或许就像温照月说的,人生还很长,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他们也有可能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天,未必是因为不同频,也许会是因为别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放手,他只会抓得更紧。
“我知道你不相信誓言,所以我不会向你发誓,保证你永远有蛋糕吃,我不会说,永远爱你。我要对你说,别怕,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安全感,我会让你不再害怕蛋糕吃完的那一天。”
温照月的眼泪像被刺穿一般,毫无征兆地破眶而出。
应徐驰抱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温照月死死咬着嘴唇,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抽泣声,她从来不会哭太久,悲伤的情绪去得很快,今天眼闸门像关不住了似的,浑身的力气也像被抽干,她埋在应徐驰怀里,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应徐驰越是耐心地哄她,她越是停不下来。
就这样哭了很久,直到应徐驰说:“别哭了,整得跟我以后一定会劈腿似的,我还怕你爱上别人呢。”
温照月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说,你这是什么屁话。
应徐驰故意曲解她,坏坏笑了一下:“怎么,不会爱上别人?”
温照月无言:“……”
他逐渐低头,声音渐柔:“那你爱我吗?”
“……”
“我爱你。”
趁着温照月愣神的片刻,他头一偏,吻上垂涎已久的唇瓣。
亲吻间,他发出满足的叹息,一手捧着温照月的头,另一只手开启自动定位,掀开她的衣服下摆钻进去。但他还什么都碰到,头顶就传来一声猫叫:“喵喵!”
云朵站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喵声中带了些愤怒。
两人一齐抬头,温照月率先反应过来,推了应徐驰一把:“云朵还没吃饭!”
“喵喵!”
云朵像是附和温照月一般,又叫了两声,孩子饿半天了,有没有人管管这对父母啊!
应徐驰只好起身去喂猫,云朵跳下沙发,抖了抖尾巴,迈着小步子跟上了应徐驰,温照月也坐起来,抽了张纸擦眼泪。
等应徐驰再回来时,温照月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就是哭得眼尾和鼻尖儿粉红。应徐驰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在手心搓了搓:“好了,下次有不满就直说,我都改,别动不动说走就走,说好的有话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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