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骑着枣红马抵达码头后,未登船便高声呼喊:“大哥,出大事了,铁牛遇险了!”
赵言与焦挺急忙下船。
“怎么回事?”
“大哥,事情是这样的……”
张顺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离开汴梁后,张顺、阮小五、阮小七以及李逵同行,四人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大城,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新鲜好奇。
行至北固桥时,发现一名体弱的男子坐在门前,牵着一匹枣红马售卖。
张顺、阮小五、阮小七虽为水军将领,李逵属步军,但因曾在梁山学习骑术,对辨识良驹却无太多经验。
然而这枣红马气宇轩昂,即便外行人也觉惊艳。
阮小五心想梁山虽有饮马川马市供应马匹,但多为普通军马,唯有段景住献上的照夜玉狮子堪称神骏。
而眼前这匹枣红马显然非凡品,若献给赵言,定可与照夜玉狮子匹配成双。
想到此,阮小五停下脚步,向卖马人询问马匹详情。
那男子病势沉重,勉强回应阮小五的问题,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院内有人听见声响,匆匆走出一位年轻女子,一边拍着男子背部安抚,一边埋怨道:
"娘子,你为何这般忧心?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家中已无余财,我想将这‘穿云电’卖掉,换些银两,若能以此续命,也是好事。”
那男子叹息一声:"倘若我注定有此劫难,待我身后,也会留下些东西给你。”
"相公..."女子眼中含泪。
那男子转向阮小五说道:"这位好汉,我是禁军教头,此马乃是我心爱之物。
因家中贫困,又患病急需用钱,才不得不卖它。”
"此马是我从北地购得,因其奔跑迅捷,故唤其名‘穿云电’。”
"当年我买此马时花了一百贯,兄台若有意购买,此价断不可少。”
"五哥何时对良驹如此青睐?"
阮小七见兄长仔细打量那匹枣红色的马,忍不住笑问:"五哥可是想离开咱们水军,转投马军了?"
"休得胡说!"阮小五瞪了弟弟一眼,"我只是觉得这马神采非凡,献给赵兄,正好与他的照夜玉狮子相配。”
听说是要送给赵言,张顺和阮小七都收起了玩笑之心,一同帮着看马。
三人虽不懂相马之道,但这匹枣红马却越看越喜欢。
"琼英妹妹最爱宝马,自从哥哥的照夜玉狮子上山后,十日之中,她倒有九日是在骑乘。”
阮小七笑道:"依我看,咱们买下这匹枣红马送给哥哥,最终怕是又要落到琼英妹妹手里了。”
三人商定买马,阮小五刚从怀中掏出一根十两重的金条准备递过去,忽然又收回手。
"兄弟,把你的金条也给我!"
此次出行,赵言等人带了许多金银,即便今日入城,每人身上也都有十两重的金条。
阮小七虽觉疑惑,还是将自己的一根金条递了过去。
阮小五接过之后,二话不说便将两根金条一并塞给了卖马的人。
"这……太多了,太多了!"
那形容憔悴的男子连忙开口说道:"哈哈,兄弟只管收下。”
阮小五笑着道:"我有个兄长,也是禁军教头出身。
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莫因病痛丢了性命,那多可惜!你拿这些金子寻个好大夫,定能药到病除。”
"这……"
卖马的汉子本想推辞,却被身旁的妻子拉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若是自己就这样离去,家中妻儿将无依无靠,又该如何维生?想到这里,汉子红着眼眶,俯身作揖:"在下郭英,多谢壮士仗义相助,恳请告知姓名。
日后若有幸渡过难关,必定竭力报答!"
"哈哈,区区小事,郭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阮小五大笑一声,没有透露姓名,便与阮小七、张顺牵马离去。
郭英望着他们的背影,拉着妻子跪地致谢。
……
阮小五三人牵着枣红马,离开了北固桥。
张顺突然愣住,随即惊呼:"糟了!铁牛不见了!"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是一愣,四下张望,果然没见到李逵的身影。
"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少了铁牛的声音。”
阮小七拍腿道:"这莽汉性子急躁,大哥原本不让出门的,我们保证会照看他,大哥才同意的。”
"现在他不见了,要是惹出麻烦,我们怎么跟大哥交代?"
"我记得当时停下买马时,他还在这里。”
阮小五回忆说:"他一定是我们在看马的时候走散了,我们去附近问问,一定能找到线索。”
三人分头向周围的人打探消息,果然有人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沿着街道朝北走去。
张顺与阮家两兄弟紧随其后追寻而去。
渐渐接近东京汴梁城内最繁华之地,樊楼。
樊楼又称白矾楼,是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之首。
它并非单层建筑,而是一片建筑群,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座楼,楼间有飞桥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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