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鹭白最近几乎住在了裴氏实验室。
裴氏实验室的玻璃门外,K正翘着二郎腿打游戏,银戒指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透过玻璃,能看到张鹭白站在实验台前,白大褂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那道淡色的疤。
他正低头调整显微镜,眉头微蹙,侧脸线条在冷光下锋利如刃。
舒虞抱着资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张医生,这份血样数据需要复核吗?"
"放那边。"
张鹭白头也不抬,声音冷淡,"别碰第三排的样本。"
——那是我的血。
我靠在走廊墙边,无声地勾起唇角。
明明不知道血族的秘密,却本能地将我的血样与其他实验材料隔开,像守护某种不可触碰的禁忌。
K突然抬头,冲我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他盯得比看老婆还紧。"
我弹了下手指,他手里的游戏机瞬间黑屏。
"卧槽!"
K跳起来,"殿下你——"
张鹭白闻声转头,隔着玻璃对上我的视线。
那一瞬间,他冷峻的眉眼像是被阳光融化的冰,微微软化。
他朝我走来,推开实验室的门:"怎么来了?"
"视察工作。"
我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故意蹭过他的锁骨,"张医生最近很忙啊。"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强作镇定:"第二阶段需要更多临床数据。"
K在一旁夸张地咳嗽:"需要我回避吗?"
张鹭白一个眼刀甩过去:"需要你闭嘴。"
"张医生熬夜了?"
他微微一僵,却故作镇定地推开我的手指:
"理论上,连续工作36小时会导致认知功能下降13%。"
"所以?"
"所以我睡了4小时。"
他抬眼,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够用了。"
K斜倚在试剂柜旁,银戒指在指尖转得飞快:
"张医生,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为爱献身的科研狂人。"
张鹭白冷冷扫他一眼:"啰嗦,去校准离心机。"
K夸张地捂住心口:"凶我?昨天半夜谁给你送咖啡的?"
"加了五勺糖的咖啡,"张鹭白面无表情,"更应该叫糖浆。"
我忍不住笑出声。
舒虞在实验室里记录数据,见到我立刻挺直腰板:"裴总早!"
我点点头回应。
莫里斯·高的消息在午休时传来:
「韩恕今天回国,航班LX188,16:30落地。」
我合上手机,看向正在喝咖啡的张鹭白:"下午我要去接个人。"
他放下杯子,指腹无意识地摩挲杯沿:"韩恕?"
"嗯。"
我挑眉,"吃醋了?"
"研究表明,嫉妒情绪会刺激肾上腺素分泌。"
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个习惯在他紧张时总会冒出来),"但我只是需要确认,他值得信任吗?"
K突然从电脑后探出头:"韩家小少爷?我在苏黎世见过他,长得挺乖,看人的眼神也……"
他舔了舔尖牙,"像天使。"
张鹭白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
我起身,顺手理了理张鹭白的衣领,"他很无害。"
张鹭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陪你去。"
他的掌心很暖,指尖却微微发紧,像是怕我会拒绝。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笑:"张医生,你现在的表情,像极了要跟情敌决斗的青春期男孩。"
他耳根瞬间红透,却固执地不肯松手。
最终我叹了口气:"实验室需要你,而且……"
我瞥了眼K,"有人会跟着我。"
K立刻举手:"我申请陪殿下约会!"
张鹭白一记眼刀甩过去:"你留下,帮我处理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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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人流如织,莫里斯·高站在贵宾通道口,像尊冰冷的雕塑,连袖扣都闪着冷光。
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韩恕的航班晚点了。"
他看了眼手表,"你确定要亲自接他?"
我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怎么,怕他咬我?"
莫里斯嘴角抽了抽:"我是怕,他看到你这位'抓父仇人'不高兴。"
"韩恕突然回国,韩家知道吗?"我问。
"不知道。"
莫里斯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屏蔽了所有追踪程序,连机票都是用现金买的。"
"那看来,你的关注更加密切。"
莫里斯很显然不想谈这个,于是生硬地转了话题。
"我以为你会带张医生来。"
他递给我一杯咖啡,声音低沉。
"他在忙。"
我接过咖啡,没喝,"倒是你,什么时候成了韩恕的接机专员?"
莫里斯的目光扫过我的指尖——
那里有一道刚刚愈合的细小伤口,是今早取血样时故意留下的。
"韩恕给我发了邮件。"
他淡淡道,"说想谈谈'永生因子'。"
我眯起眼。
这话题,我也不是很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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