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选择了沉默】
你的眼前只能看到左上角的浮窗,它并不影响你视物,而是漂浮于眼前的景观之上,你不清楚自己看着浮窗时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普通人看来大概和放空发呆没区别,但温长曦……他根本就不正常!
他的很多出发点建立在一个已经确认的基础上,他从终点出发寻找回到原点的路径,你的回答对他而言也许无意义,他只相信自己找到的证据。
但他对你而言有些别的用处。
他既然拿出来试探,多半不是胡编乱造,你看了眼空无一物的右下角,再次猜测设定二到底是什么,甚至可能涉及到另一个单独的弹窗。
温长曦垂下眼睫,上一刻展露的攻击性像一个幻觉:“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说,“无论我回答什么,你只会相信你想信的。”
温长曦摇摇头:“我相信你……也许我想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答案。”
你看向车窗外,猜测这是要往何处去,但去往何方也许并不重要。你已经知道该怎样穿越时间才能解决你的问题了,但问题之外依然存在更多问题。
“我没有答案。”你说。
温长曦的问题不在设定里,他的答案也不在。
他寻找的答案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只需要交白卷就好。
【我要前往和周天盛开始交往的时间点。】你对996道。
996的声音是夜空里亮起的第一颗星:【无对应时间点】
【我和闻鸣开始交往的时间点是聊天记录上这一天吗?】
996没对你说过谎:【是。】
【我要前往和闻鸣分手的时间点。】你说。
穷举法之下,人生的节点像是相册被你一一翻阅。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黄昏很漂亮,你下楼慢了一步,看见闻鸣在楼下等你,他和你并肩往校门行去,快到门口了,他问你:“不说再见就不会结束吗?”
你知道这个时点会发生什么,你只是让一切发生。
不过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在过去就写好的答案了,于是你说:“我们会在未来再见面的,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对待你。”
闻鸣有些困惑,他有些脱线校服衣领被勾勒出毛茸茸的金边,你想起他穿着咖啡师的制服,袖口有一只柯基,他对你拘谨地微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记得他和她之间的太多事,即使后来知道,也只是浮光掠影般看过几眼。
你知道他下雨时为你打伞,总是淋湿自己的书包,看到你自己带了伞,却又小声问是不是和他一起走不开心;你知道温长曦找过他,他也偷偷告诉了你,聊天里他说温长曦不许他说出去,可是你在他这里胜过所有人的权限,他问要不要告诉温长曦你们其实不算是恋爱,你反而问,要怎么样才算是真实的恋爱。你想这样的话语也许也和设定二有关,却也知道闻鸣一定会当真,他毫不在意你的虚伪和隐瞒,他真心实意地燃烧着,所以你告诉他:“未来我们见面时,你要主动告诉我你的名字。”
闻鸣问:“就像当初你喊出我的名字吗?”
“是的,”你说,“不过我那个时候大概还是会让你伤心,你也可以不告诉我,我就会……”
也许还是可以喊出闻鸣的名字,通过照片,加上一点胆量,因此你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过去的必然,还是未来的偶然。
闻鸣打断了你,他看着你,你发现他的眼睛好像从来是如此明亮,你也许会因为遗忘和他相处的时间而遗憾,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瞬。
他说:“我和你在一起都是开心的,从没有伤心过。”
“哪怕以后我把你忘了?”你问。
“那我们就再认识一次。”闻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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