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风,总是带着一股铁锈和血腥的味道。对于安平县武神宫的游骑小队而言,这便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空气。
新政如同催化剂,将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年轻人推向了这片广袤而危险的土地。
他们或为建功立业,或为摆脱压迫,但最直接的驱动力,是那诱人的“贡献点”——在敌境猎杀、完成任务,换取远超农耕的回报。
李强小队,便是这股洪流中的一滴水,却也是锋利无比的箭头。队长李强沉稳,队员赵铁柱勇猛,孙猴子灵动,王石头坚毅。
此刻,他们刚刚结束了一次深入敌境数十里的巡逻,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向南折返。
“前面有动静。”孙猴子勒住马,侧耳倾听,他那瘦小的身躯在马背上显得格外警觉,“大概七八个人,有马蹄声,像是北边部落的斥候。”
李强抬手示意,四人迅速散开,利用河岸的土坡和稀疏的灌木丛形成了一个简易的伏击阵地。战马被拉到后方隐蔽,这是他们无数次演练过的标准流程。
“铁柱,老规矩,先敲掉领头的。”李强压低声音,端起了他的“八大粒”长枪。这杆枪枪身沉重,枪声闷如远雷,但百米之外,指哪打哪,足以洞穿北方蛮族简陋的皮甲。
赵铁柱早已将他那杆同样的“八大粒”架在了一块岩石上,透过瞄准镜,锁定了逐渐靠近的一小队骑士。他们穿着杂乱的皮毛,挎着弯刀,警惕地四处张望。
“距离一百二十步,风速3。”赵铁柱低声报出参数,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
当那队斥候进入最佳射程时,李强低喝一声:“打!”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荒野的寂静。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蛮族骑士,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胸口炸开一团血雾,瞬间从马背上栽落,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剩下的斥候一阵慌乱,下意识地勒马四顾,寻找敌人。
砰!砰!
李强和王石头的“八大粒”接连开火,又有两名试图举弓反击的斥候应声落马。远距离的精准狙杀,是游骑面对传统骑射手的绝对优势。
剩下的四名斥候终于发现了游骑的大致方向,怪叫着策马冲来,试图依靠速度和弯刀近战。
“猴子!”李强喊道。
孙猴子如同鬼魅般从灌木丛中闪出,并未迎击,而是快速向侧翼移动,同时拔出了腰间左右两把“二十响”短枪。这种短枪小巧玲珑,却能在极短时间内泼洒出二十发子弹,是近距离交火的噩梦。
哒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而连贯的枪声响起,如同急促的鼓点。孙猴子左右开弓,枪口跳动着火舌,子弹如同一道无形的扇面,扫向冲来的斥候。
一名斥候连人带马被打得浑身飙血,惨嚎着滚落。另一名斥候试图转向,却被密集的弹雨覆盖,步了同伴的后尘。
剩下的两名斥候见势不妙,亡魂皆冒,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留一个活口问话!”李强喊道,同时一枪精准地打断了其中一名斥候坐骑的马腿。那斥候惨叫着摔在地上。
最后一名斥候则没那么幸运,被断后的王石头一枪从背后击落。
整个战斗过程,从第一声枪响到最后一名敌人倒下,不过短短几十息时间。七名北方部落的斥候,在游骑小队精准、高效、层次分明的火力打击下,几乎没有形成任何有效抵抗。
这就是游骑的日常——在敌人的土地上,冲突是家常便饭,而他们手中的利器和娴熟的战术,是生存与获取贡献点的根本保障。
简单处理了现场,留下那名断腿的斥候准备拷问情报,李强小队继续南行。这次巡逻收获不错,贡献点又增加了不少。
回到安平县边缘的临时据点休整补给时,新的命令也随之而来。
“队长,”负责情报传递的武神宫文书找到李强,“宫内有令,近来县北狼牙山匪患活动猖獗,‘独眼狼’那伙人趁着新政调整期,连续袭扰了北仓区好几个村子,气焰嚣张。上面要求我们尽快摸清他们的底细。”
安平县周边并非太平之地,除了北方的外部威胁,内部因新政而产生动荡,滋生了不少趁火打劫的山匪水贼。
狼牙山这股势力,盘踞在县北约八十里处,是距离县城最近、也是近期最为活跃的一股。之前游骑的主要精力放在应对北方敌境,对这些“家门口”的蟊贼有些忽视,如今他们跳得太高,自然成了优先处理的目标。
李强看着地图上标记的狼牙山位置,眉头微皱:“独眼狼?听说手下有两百号人,不好对付。”
“正是因为不好对付,才需要你们小队出马。”文书说道,“宫里的意思是,先进行一次武装侦察。探明虚实,绘制地形,评估火力。如果条件允许,可以尝试进行一次‘外科手术式’打击,敲掉他们的指挥层或者关键据点。当然,安全第一,非必要不硬拼。”
“明白。”李强点了点头。侦查任务,对于他们这种精锐小队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的目标,是盘踞在家门口的“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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