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就跟碰到冰块似的,那股凉意瞬间蔓延开来,害得我差点拿不住那薄薄的快递单,那快递单轻得就跟没重量一样。
快递单在我哆哆嗦嗦的指尖晃悠着,还发出了特别轻微的沙沙声。
临州一中这个地方啊,就像一把生锈的老钥匙,一下子就把我心底最不想回忆的事儿给勾起来了。
那个下雨的晚上,妈妈倒在血泊里,那道Z字形的刮痕在昏暗灯光下特别扎眼,就像一条特别恐怖的伤疤。
实验室里刺鼻的化学试剂味,就像一团看不见的雾,在空气中弥漫着,直往我鼻子里钻,弄得我忍不住皱眉头。
雨滴打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再加上我沉重的心跳声,就像刚刚发生的事儿一样清晰。
“沈墨?你没事吧?”林疏桐那轻柔的声音,把我从如潮水般涌来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她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胳膊上,扶了我一下,动作特别温柔,还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担忧。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眼睛再次朝着那个散发着寒气的蓝色快递箱望去。
这地方暗暗的,那蓝色显得格外清冷,一缕缕寒气从箱壁上冒出来,扑到我脸上时,还有点刺刺的疼呢。
“十八个小时的低温保存啊……凶手是咋做到的呢?他可不只是想抛个尸那么简单,感觉更像是要传达什么信息,布下一个超级复杂的迷魂阵。”我嗓子有些沙哑,疲惫和疑惑全在声音里体现出来了。
“这么长时间的低温,普通冰柜可不容易长时间维持,而且还得精准控制环境,不能留下太多能被追查的线索。他肯定得有个特殊的地方,或者说,得有个特殊的……能移动的容器。”
林疏桐的眼睛突然一眯:“你是说……冷藏车?”
我点了点头:“只有专业的冷藏设备,才能在十八个小时里稳稳地保持这么低的温度,还不会留下很明显的改装痕迹。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我什么呢?还是想警告我什么呢?”
“技术组都查过了,这个中转站附近的监控,根本就没拍到有可疑的冷藏车进去。”林疏桐又补充了一句,“这凶手可太小心谨慎了。”
“不对,他不是谨慎,他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情况,又故意不让我们轻易找到根源。”我眼睛死死地盯着箱子内壁上结着的那层薄霜,那薄霜亮晶晶的,还透着微弱的光呢。
他想让我明白,这截断指有过被冰封的经历。
可为啥呀?
就为了保存断指吗?
肯定不是,这里面肯定有更深的含义。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想法,就跟林法医说:“林法医呀,能不能给安排一下呢,我得要个零下十八度的环境做个试验。”
林疏桐稍微寻思了一下,就说:“市局扣了一批走私冻肉用的冷藏车,我能去协调一辆过来。不过你要做啥试验啊?”
我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说:“我要验证一个想法。”接着又说道,“是关于血迹的。”
过了半个钟头,我就站到了一辆大型冷藏货柜车的后厢里了。
那寒气啊,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似的,直往脸上扎,扎得脸生疼生疼的。
温度计上显示着零下十八点二摄氏度,那红色的刻度在这冰冷的环境里看着特别刺眼。
林疏桐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车厢门口,看着我把两份新鲜的动物血液样本分别放在两个培养皿里,一个放在车厢里,另一个就留在常温环境下。
培养皿和金属台面一碰,发出那种清脆的声响。
林疏桐问我:“你这是在模拟断指在冷藏环境下的状态吗?”
我正仔细校准着计时器呢,车厢里安静得很,那计时器滴答滴答的声音特别清晰。
我一边弄着,一边回答说:“也不全是。我就想搞明白,在零下十八度的环境下,血液凝固的速度和形态,跟常温的时候比起来到底有啥不一样。尤其是啊,如果血液在进入低温环境之前,经过了某些……嗯,处理的话,又会有啥区别呢。”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了,车厢里冷得要命啊,那股寒气就好像能直接钻进骨头缝里似的。
我这身体啊,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了,牙齿也“咯咯咯”地响个不停。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放在低温环境里的血液样本。
嘿,突然就发现它的边缘开始有了些细微的变化,这变化就跟变戏法似的,不知不觉的,慢悠悠的还挺神秘。
过了一个钟头,对比结果出来了。
我就说道:“在零下十八度的环境里呀,血液凝固的速度比常温的时候差不多快了2.3倍呢。而且啊,凝固之后的血块边缘可光滑了,几乎看不到那种像毛刺一样向外扩散的情况。”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个在灯光下泛着微弱光亮的样本。
我接着又讲:“你看看这截断指的伤口哈,血在上面分布得可均匀了,边缘也特别清晰,就好像刚弄出来没多久似的。但是啊,要是它真在常温下暴露了超过十八个小时之后才被冻起来的话,那血迹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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