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值疯狂跳动:地下管网温度比表层高17℃。
我心中暗自思索,一般情况下,温度有这样的差异,很可能是有车辆经过,而且油箱里的油被抽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成了引火的幌子。
“两小时前有车经过。”我对着林疏桐喊,“油箱里的油被抽走了一部分,剩下的...是引火的幌子!”
“沈队!”远处传来李大海的喊叫声。
他举着对讲机,雨水顺着天线往下淌,“指挥中心老徐说——”
“说什么?”我扯过对讲机,火场的轰鸣声突然模糊。
“环海站起火是意外,但——”
电流杂音炸开。
我盯着逐渐熄灭的火光,林疏桐的血在我掌心凝成硬块。
那血硬块黏糊糊的,触感十分难受。
王姐的指甲缝里,黑色胶质还粘着半粒玻璃渣——那是监控摄像头的碎片。
雨还在下。
那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灾难的凄凉。
我摸出陈野的旧笔记,“海燕航道”四个字被雨水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
真正的运输路线,从来不在火里。
对讲机里的电流杂音震得我耳膜生疼,雨水顺着天线滴落在按键上。
那雨水滴落在按键上的声音“滴答滴答”作响,让人心烦意乱。
我对着话筒连喊了三遍“老徐”,回应我的只有噼里啪啦的白噪音。
林疏桐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她的指尖还沾着王姐指甲缝里的玻璃渣,凉得像冰块一样:“看看你手里。”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紧紧攥着从火场捡来的电路板——刚才翻找加油枪时顺手塞进了兜里,此刻它在雨幕中泛着焦黑的光。
那焦黑的光在雨中闪烁,透着一丝神秘。
老徐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带着破音的尖锐:“沈墨!沈墨你听着!这个短路点的铜丝氧化层——”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和你上次给我看的灰鸦挂坠的磨损情况完全一样!”
我捏着电路板的手猛地收紧,玻璃碴扎进了掌心。
那玻璃碴扎进掌心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三年前陈野牺牲的那晚,我在他烧焦的口袋里翻出半枚挂坠,螺旋纹边缘有道月牙状的磨损——当时我以为是火场高温熔化造成的,现在想来,分明是长期摩擦留下的痕迹。
“老徐,”我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老徐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我刚比对完光谱图,氧化程度、金属成分,就连磨损角度都他妈的完全吻合!”
林疏桐的镊子突然抵住我的手腕,她另一只手举着从王姐指甲缝里夹出的半片蓝漆,雨水在漆面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混合油的比例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她的睫毛被雨水打湿,粘成了一小簇,“全市能调配这种混合油的加油站员工不超过二十个。但灰鸦烧毁监控——”她突然顿住,镊子尖重重地敲在蓝漆上,“他不是怕我们查加油的人,而是怕我们查到第二辆货车!”
第二辆货车?
我想起地下管网异常的17℃温差——地面上的火焰燃烧得很旺,地下却有东西在吸收热量。
那火焰燃烧的“呼呼”声和地下管网的异样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正想着,排水口突然“轰”的一声窜起蓝色火焰,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那蓝色火焰在雨中燃烧,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林疏桐拽着我往旁边扑去,后颈的雨水被烤成了蒸汽,烫得生疼。
那蒸汽的热气让我后颈的皮肤一阵刺痛。
我掏出温差仪贴在地面上,数值跳动得比心跳还快:“冷库B舱!”我喊道,“他们用液氮冷冻尸体,火焰只是幌子,真正的——”
枪响了。
那枪声在雨中格外响亮,震得我耳朵生疼。
我的左肩像被烧红的铁棍捅了个洞,踉跄着撞在了消防栓上,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灰鸦的笑声裹挟着雨丝钻进我的耳朵,这次离得很近,就在五米外的加油机残骸后面:“拼图师,你以为陈野设的局能困住我吗?”他的声音像一块磨得发亮的刀片,“他留下的‘海燕航道’,终点是他自己的墓地。”
林疏桐的手术刀“唰”的一声弹开,她挡在我身前,白大褂的下摆沾着我的血,红得刺眼。
那血的红色在雨中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我的伤痛。
“沈墨,墓地——”
“闭嘴。”灰鸦拉动枪栓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你应该庆幸他中枪了,否则我现在就打爆你的太阳穴。”
我咬着牙伸手去摸腰间的配枪,手指摸到的不是熟悉的金属质感,而是陈野的旧笔记——不知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海燕航道”四个字被雨水泡得皱巴巴的。
那皱巴巴的笔记在我手中,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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