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指尖在模拟器的操作面板上微颤,那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当金属探头抵住骸骨眼眶的瞬间,我耳边清晰地听见骨骼与金属摩擦发出的细微轻响,那声音尖锐而干涩,如同砂纸摩挲着玻璃,和三年前陈野用分样筛触碰墙灰时的震颤,频率一模一样。
"滴——"模拟器的显示屏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那红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痛了我的双眼。
林疏桐的睫毛猛地一颤,我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像是吞咽了什么滚烫的东西,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热气喷在空气中,仿佛能看到一丝白气。"死亡后第58天的角膜混浊程度。"她的声音像被冻住的钢钉,冰冷而坚硬,"但根据骨组织冻裂痕迹推算,这具骸骨在 -196℃的液氮环境里至少存放了两个月。"她突然转身,目光如刀扎向缩在墙角的老周,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老周的身体,"时间闭环——你儿子周小海的白血病缓解记录,和林夏'失踪'的日子,一天都不差。"
老周的膝盖磕在桌角上,那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这个总驼着背扫落叶的校工此刻像被抽了脊骨,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抠住裤缝,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处的皮肤也变得粗糙不堪:"我...我就是给后勤搬过几次箱子......"
我摸出温差仪,那金属的温差仪握在手中,带着微微的凉意,金属触头贴上他脚边的铁锹。
蓝漆颗粒在红外扫描下泛着幽光,那幽光如同鬼魅的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我盯着屏幕上的光谱比对图,后槽牙咬得发疼,牙齿间传来的酸痛感让我更加坚定——和周小海病房门框上那道半厘米的刮痕,原子结构完全重合。"老周,"我把分样筛按在锹柄螺旋纹上,筛网的金属丝精准卡进纹路里,那紧密的贴合感让我心中一紧,"这把锹帮你搬过暗格门板吧?"我加重力道,筛网边缘蹭掉一层锈,露出底下新鲜的木纤维,那木纤维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和林夏骸骨上的木屑,DNA同源。"
老周的脸瞬间煞白,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喉结上下滚动,像被掐住脖子的青蛙,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口空气都在喉咙里挣扎。
"还有你。"林疏桐的声音突然转向张洋。
体校教练的西装不知何时被她扯下,内衬布料正贴在静电吸附板上,那布料与吸附板摩擦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我看见他脖颈的青筋跳了跳,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西装口袋——那是典型的防御性动作,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涤纶纤维的静电吸附模式。"林疏桐调出两张扫描图,一张是吸附板上的纤维轨迹,另一张是周小海病房窗帘的残片,"闭合链。"她敲了敲屏幕,那清脆的敲击声仿佛是对真相的宣告,"你每周三下午去病房探视,不是看病人,是确认器官保存状态。"
张洋突然笑了,笑声像砂纸擦过玻璃,尖锐而刺耳,那笑声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疯狂。
他扯掉领带,解开衬衫纽扣,心口狰狞的疤痕像条蜈蚣爬出来,那疤痕扭曲而丑陋,让人看了心生恐惧,"校长说的对,林夏的心脏能救更多人。"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疤痕里,那疼痛仿佛能让他暂时忘却内心的愧疚,"我儿子先天性心脏病,要不是......"
"所以你就帮着把活人送进冷藏库?"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掌心,我看见她手腕的血管突突直跳,那跳动的血管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愤怒和无奈。
老周突然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呜咽,那哭声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小海化疗要三十万,我借遍亲戚...后勤主任说搬次箱子给五千,我就想着...就想着..."他抬起脸,眼泪糊了满脸,那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可我真不知道箱子里是活人啊!
那天我听见动静,掀开篷布看了一眼,她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盯着我......"
警笛声突然炸响在窗外,那尖锐的警笛声如同惊雷,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我看见刘太太缩在墙角,原本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草堆,她盯着老周颤抖的背影,突然尖叫,那尖叫声划破了空气,让人毛骨悚然:"你们查不出的!
暗网的备份......"
"备份在陈律师电脑里。"林疏桐的声音打断她。
我这才注意到她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U盘,"刚才键盘砸下来时,我摸到了他口袋里的拷贝键。"她冲我眨了下左眼——那是"证据链闭合"的暗号。
但我的注意力被林疏桐的袖口勾住了。
她弯腰捡U盘时,紫外线灯从口袋里滑出半截,冷白的光斑扫过地面,在墙角的阴影里拉出一道细窄的亮线,那亮线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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