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走私船日期吻合。”林疏桐的声音发紧,她角膜模拟器的红光扫过裂痕,“胎心率142次/分……”她突然顿住,喉结滚动两下,“林夏档案里,双生胎的胎心率记录也是142。”林夏是半年前失踪的高三女生,家长报警时说她去做产检,结果连人带B超单消失。
我攥紧分样筛的手青筋暴起,三个月前在陈律师办公室翻到过她的转学申请,当时他说“只是普通民事委托”,现在看来……
“陈律师。”我突然转身,分样筛的金属柄重重敲在他脚边,“环孢素运输车的车牌号,是不是藏在你抽屉最底层的文件里?”他瞳孔猛地收缩,右手下意识去摸西装内袋——那是上周他说“帮客户保管合同”的抽屉位置。
林疏桐的手术刀往前送了半寸,守墓人颈侧的血珠顺着刀刃滑进他领口:“沈先生记性真好。”他扯动嘴角,“但你猜,这密码盘里的螺旋纹,和环孢素运输车的锁芯……”
“完全吻合。”我打断他,分样筛已经卡进暗格锁芯。
螺旋纹在锁孔里旋转的瞬间,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在陈律师办公室,他弯腰捡文件时,抽屉缝里露出半张车牌号照片,尾号正是“环A8274”。
此刻锁芯转动的节奏,和那串数字的排列频率一模一样。
“咔嗒”一声,暗格弹开。
一叠B超单散落在地,最上面那张的医院印章上,有半枚模糊的指纹。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去时,守墓人突然笑了:“压缩机过载警报,该响了。”
话音未落,冷藏库的警报声刺破耳膜。
温度仪在我掌心震动,显示舱内温度正以每分钟2℃的速度攀升——供体保存需要的0 - 4℃环境,撑不过十分钟。
“指纹。”林疏桐的声音像冻过的钢丝,她用刀柄挑起那张B超单,“和你左手食指的螺纹,重叠率98%。”守墓人左手下意识蜷起,西装袖口滑下两寸,露出腕间一道新月形疤痕——那是三年前林母遇害现场,窗台上刮下的金属碎屑形状。
我蹲下去捡B超单,最底下那张的孕妇姓名被修正液覆盖。
林疏桐的解剖刀轻轻一挑,白色涂层剥落,露出一行钢笔字。
她的呼吸突然停滞,模拟器的红光在镜片后疯狂闪烁:“这是……我妈写病历的笔锋。”
我猛地抬头。
林疏桐的眼尾泛红,那是她强压情绪时的习惯动作——她母亲的笔迹样本,我在省厅档案里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器官贩卖案调查报告,第二次是她遇害前的最后一份尸检记录,第三次……是夹在林疏桐日记本里的便签,写着“小桐,妈妈今晚要去见重要的人”。
守墓人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B超单上,将“林”字的最后一竖晕染开。
陈律师趁机扑向暗格,却被林疏桐一脚踹在膝盖上,他抱着腿蜷成虾米,钢笔从口袋里掉出来,笔帽上的血指印在地面拖出一道红痕——和B超单上的修正液痕迹,形成完美的交叉线。
“现在信了?”守墓人擦了擦嘴角,“你们以为的拼图,不过是别人拼剩下的边角料。”他的目光扫过铁门,那里的心跳声已经快得像擂鼓,“双生胎的心脏代偿期快结束了,等监测仪报错……”
“闭嘴。”林疏桐的手术刀压进他皮肤,“孕妇姓名是林母的笔迹,说明她当年调查的案子,根本没有结案。”她转向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暗潮,“沈墨,三年前我妈说‘蓝箱子里有答案’,而你刚才说守墓人伪造的签名……”
“是蓝箱子的编号。”我接上她的话。
三个月前在旧仓库找到的蓝铁皮箱,箱底刻着“”,和守墓人伪造的失踪证明上,签名处的日期戳完全一致。
警报声突然变调,铁门内侧传来闷响,像是有人用身体撞击。
陈律师突然发出尖叫,他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的心跳曲线正在疯狂跳动,两条波形逐渐重叠——双生胎的心脏,已经无法区分彼此。
林疏桐扯下白大褂裹住手,去掰铁门把手。
我抓住她手腕:“温度仪显示内侧金属温度67℃,会烫伤。”她反手握住我的手按上去,金属的灼痛顺着掌心窜进胳膊:“烫醒总比冻死好。”
守墓人突然剧烈挣扎,他西装内袋的芯片迸出火星,蓝色指示灯开始急促闪烁。
我瞥见他领口的三中校徽,铜制校徽边缘有细微的磨损——和三年前码头走私箱上的刮痕弧度,相差0.05毫米。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用你的静电吸附板。”我摸出吸附板的手顿了顿。
守墓人校徽底部的氧化层,在警报红光里泛着诡异的紫——那颜色,和三年前林母遇害现场,储物柜门把手上的氧化层……一模一样。
铁门再次发出闷响,这次的撞击声里,混着一声模糊的、像是孩子的呜咽。
静电吸附板贴在校徽底部的瞬间,我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那是含氯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和三年前那间“从未配置消毒设备”的储物室,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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