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可以带到大学实验室去化验,连那两个箭头一块带过去。但展小昭同志不行,她受伤了,不能再执行任务,我另外安排一名同志护送你们回家,样本让他携带——”
秦立桓没等他说完就反驳:“就因为受伤了,所以才要让她抓紧回家休养,从这里回南市需要多长时间你不知道?就让她这么一直在行军床上趴着?
到家后,我们可以照顾她,到部队里呢,谁照顾她?在家养伤肯定比在军营方便吧?
而且,到家后,地方上有公安,学校有保卫处,有情况他们随时可以赶到,不需要小昭再冲锋陷阵。”
“可——”
没说完,韩蜀截断他:
“去西安吧,还不知道射中她的那支箭上有没有东西,到了西安可以马上取样检测。回南市,时间至少要延长一倍。另外,你们要带活口回去,路上可能会有状况,如果再加一个伤员,人手不足。”
“展小昭同志替小姑娘挡的那支箭,是敌人用来威胁那女人的,应该不会——”
“敌人的话可信吗?”菁莪又说一次这话。
敌人的话当然不可信,邵华当然也担心小昭中的箭上有东西,可把自己的战友,交给别人照顾算怎么回事?而且……
算了,工作重要,生命重要。
邵华只好点头同意。
回到车厢时,如何安置那小姑娘的讨论还没有结束。
不知道是觉得整件事和菁莪几人有关,还是觉得他们几个跟铁路工作人员相熟,鸭嘴帽男人竟然问起了他们的意见。
菁莪“扪心自问”:
小姑娘中毒和自己有关系吗?有。
有绝对关系吗?没有。
条件既不充分也不必要。
而且,事发后也采取了科学有效的应对措施。
刚要开口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要么直接把孩子带给她父亲,要么去找铁路公安询问。
未及,韩蜀挡住她,和秦立桓一起凑了十块钱递过去说:“我们都是学生,能力有限,这点钱您拿着,给孩子治病可能用得上。”
夸赞声即刻涌起,大伙儿又轮流把小姑娘的母亲骂了一通。
菁莪悄悄捏他手:“花钱堵人的嘴?”
韩蜀把她捏回来:“不是,是花了钱就不用说话了。咱们没有说话的立场,只做事不说话,最省事,也最合适。”
躺在对面椅子上合眼休息的卢老先生,闻言抬抬眼皮,幽幽冒出一句:“三岁就长抬头纹。”
-
天亮,开始清理道岔处的积雪冰冻,中午时分,列车重新开始运行。
下一站停车时,邵华和他的战友们押着抓到的两个人以及那个女人下车,转到了东去的列车上。
菁莪几人继续向西,车本来走得就不快,现在更慢,至次日上午才到站。
秦家父母已经等在了出站口,一脸焦色。
不及几人走到近前,秦妈妈就上来两步,一手抓住菁莪,另一手扶住了小昭的胳膊说:“小昭?好几年不见,成大姑娘了,阿姨都快不敢认了,伤得重不重?”
“段教授好,我是小昭,您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小昭疑问道。
被菁莪“改造”了一路的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不再硬梆梆地说“我是展小昭”了。
想要敬礼,被菁莪扶住,跟着问:“对啊干妈,您怎么知道小昭姐姐受伤了?”
“这个回头再说,走,上医院。”
“段教授我没事,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路上简单处理的,怎么能行?老秦,快!”秦妈妈顾不得跟儿子和韩蜀说话,挽了人就走。
“把俺老头子忘了?”卢老先生的声音幽幽地在后面响起。
哦,差点忘了!
菁莪几人赶紧回头,把老先生扶到前面来,一番介绍,彼此认识了,秦家父母邀请他到家去做客。
卢老先生摆摆手,“有人来接,今天就不过去了,你们学校我知道,说不好哪天就溜达过去了。”看向菁莪又说:“水盆羊肉,别忘了,多放粉条。”
“忘不了,水盆羊肉,只放粉条。”菁莪说。
卢老先生胡子一撅,鼻孔朝天,背上手走了,走出几步头也不回地说:“憨丫头的伤没事,信老头子,错不了。”
小昭成了憨丫头。
顺着他走的方向,几人看见一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踮了脚伸长了脖子,长颈鹿似的翘首以盼,把一面写着卢云礼老同志,另一面写着某某医院的木牌,举到了篮板球的高度,玩拨浪鼓一般前前后后转。
老先生背手走过,头顶将将能到他腋下。
“走啊!”走过几步,老先生才回头喊。
年轻人看看小老头,再看看头顶的牌子,迟钝几息,快步跟上,“您,您就是卢老先生?”
“我不是你是?”胡子又一撅。
“老顽童。”菁莪小声笑一句。
“爸,妈,是不是有人给你们拍电报了?”送走老先生,秦立桓忙问。
“不是给我们拍的,是给学校保卫处拍的。你们出发之前,你们韩家大哥就拍来一封,让保卫处留意我和你爸的安全,昨天下午又收到一封铁路公安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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