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么多血!”董诗涵把文清拉开了。
张炎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没事,我自己能愈合。”说话间,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他脱下半袖,把血挤干,简单地绕着腹部围上,他需要让外部的组织先愈合,内部的损伤愈合得慢一些。
常乘并没有放弃,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冲上来,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张炎见状立刻从墙壁边弹开,常乘则重重地撞在墙上,张炎果断地向另一边墙壁跃起,双脚蹬在墙上,身体借力向后弹去,后背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常乘左侧的一排蝎足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走廊里传开,再一回头,常乘已经不在身后,同时他感到背部撕裂般的疼痛,那是在压向蝎足时,关节处的倒刺扎进背部。
“放开我!”文清的喊道。
张炎回过头,常乘已经把文清架在了身前,左侧一排蝎足吊挂在身上,已经没有威胁,而蝎尾就抵在文清的腹侧。董诗涵被常乘用另一只手挡在了身侧,慢慢被推出常乘身边。
“常乘你放开她!”董诗涵慢慢后退到张炎身边。
“文清,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伤害你,”常乘带着哭腔说,“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控制不住......我好痛......”
文清想要从常乘的胳膊下钻出来,但被蝎尾轻轻地碰了一下,便也不敢再动了。
“指骨......”常乘另一只手指向张炎。
“我给你,你放开她。”张炎向常乘靠近。
“站住!”文占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炎立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文占越,像是在等待下一个指示,也像是在请求批准。
“你以为你过去了,文清就能得救了?”文占越靠近张炎身边,看了下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你眼前的不是常乘,或者是不完全是他了。”
董诗涵拽住文占越的胳膊,“别说没有用的了,快救救她啊!”
文占越轻轻推下董诗涵的双手,走到文清面前,他深深地咽了口唾液,对着后面的常乘说,“那骨头早已经磨碎了,你要怎么取出来?”
“我自有办法。”
“从前你可是很排斥他。”
“你把我的指骨藏得太深了。”
“我可没有藏起来,只是好好利用了。”
“在他身上是见效了,你的话......”
“我自有分寸。”
“把他交出来吧。”
“可以。”文占越后退两步,单手抓过张炎的后脑勺,把他拉了过来,又把他的头推向常乘,直到他的头碰到了文清,“你先把文清放了。”
张炎的头从被文占越拉来后就一直颤抖,脑后的那只手就像是即将落下的铡刀,他则是待宰的牛。他才意识到常乘是被织婆附了身,他死死地盯着常乘,他惧怕的那天还是来了。可是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难道只是因为这个不速之客,他就要丢了性命?他的眼睛转了下来,文清也同样看着前方,他不知道她是否在看着他,他只知道自己是要去救文清的性命,即使是被迫的。和文清比起来,张炎不算什么,文占越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他,但好的名声全都让文占越抢去了,他本也想用自己换出文清的。
“你们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文清开口小声说,她也很害怕,大脑高度紧张,全身都好像没有了知觉,她还是不愿看到别人为她而死。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张炎的头抵在文清额头上摇了摇,口水流到了他的胡子上,他可以反抗,他不怕那无形的铡刀,大不了就是一死,但今天他觉得自己死的冤屈。他晃了一下右腿,在裤兜里没有感觉到手机,他想通过手机操控电脑暴露那些秘密,但手机在打斗时不知掉到了哪里。
“别废话了。”文占越把张炎的头与文清的头错开,向前送了去。
常乘放下了架在文清身上的手,文占越立即把文清拉走,让董诗涵接了过去。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张炎的额头,常乘和织婆都能感受到充盈在那头骨中的指骨粉末,那只手像抚摸一个水晶球一样感受着其中的感召。这次,张炎的疼痛并不像刚才一样强烈,而是像按摩仪戴在头上一样,适应起来竟还有些舒服。
文占越已经把文清和董诗涵向后带去,他对着前面雕塑一样的两人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常乘的眼神从渴望变成了茫然,他看到了眼前张炎的脸,立刻把头向后仰去。他终于意识到是织婆在他的头脑里,他很想把张炎推开,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醒来,他在脑海里不停呼唤织婆,接下来要他做什么?他根本打不过眼前那个壮汉。他的视线慢慢上移,“是织婆控制的我......”张炎并没有做出回应,他也在看着他。他向文占越的位置望去,放声大喊,“不!救我!”文占越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文清!”他想起了文清,“不是我!是他要我做的!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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