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舟如鹰隼俯冲,转眼拦在黑袍人与少年之间。秦夜纵身跃下,混沌钟印亮起,一道青光如屏障般展开。
"幽冥圣地办事,闲人退避!"为首的黑袍人厉喝,声音嘶哑如金属摩擦。
秦夜冷笑:"好大的威风。"
他打量这些黑袍人,个个面色青白,眼窝深陷,周身缠绕着令人不适的阴气。修为最高的是为首那人,金丹巅峰,其余多在筑基后期。
"秦...秦真人?!"少年突然惊呼,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秦夜回头,只见那少年满脸污垢,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正死死盯着自己。
"你认识我?"
"我是小石头啊!"少年激动得语无伦次,"青岚宗外门弟子,当年您救过我的命!"
秦夜一怔,随即想起。那是他刚入青岚宗时的事,一次外出任务中,他确实救过一个被妖兽袭击的外门弟子,好像就叫小石头。
"你怎么会..."
"秦真人小心!"小石头突然大喊。
秦夜早有防备,头也不回地一挥手。混沌钟轻震,声波如涟漪扩散,将偷袭而来的三枚丧门钉尽数震落。
"找死!"他目光转冷,钟印再亮。
黑袍人见偷袭不成,立刻结阵自保。七人一组,组成三个小型鬼阵,黑雾翻腾中,隐约可见狰狞鬼脸浮现。
"雕虫小技。"清虚观主飘然而下,拂尘轻挥,"散!"
化神威压如山岳倾覆,黑袍人的阵法如纸糊般破碎。几个修为较弱的直接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化...化神大能?!"为首黑袍人面如土色,"撤!"
剩余的黑袍人如蒙大赦,架起受伤同伴仓皇逃窜。清虚观主正要追击,秦夜拦住他:"前辈且慢,问清楚再说。"
他转向小石头:"怎么回事?幽冥圣地为何追你?"
少年扑通跪下,泪如雨下:"秦真人,青岚宗...没了!"
"什么?!"秦夜如遭雷击。
小石头哽咽道:"三日前,幽冥圣地突然大举进攻。护山大阵被内鬼破坏,宗门一夜沦陷!萧寒长老战死,玉虚子前辈重伤突围,其余人...死的死,逃的逃..."
秦夜脑中嗡的一声。青岚宗虽不是顶级大派,但也有元婴坐镇,护山大阵更是传承千年,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内鬼是谁?"
"林...林月如。"小石头咬牙切齿,"她不知何时投靠了幽冥圣地,亲手打开了护山大阵的缺口!"
林月如!秦夜胸口如被重锤击中。那个曾经温婉可亲的师姐,竟成了灭门凶手?
"她现在在哪?"
"带着幽冥圣地的修士去了后山禁地。"小石头回忆道,"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后山禁地?秦夜心头一震。那里是青岚宗历代祖师闭关之处,据说藏有宗门最大的秘密。他入门多年,也只进去过一次。
"玉虚子前辈呢?"
"突围后往北去了,说是要搬救兵。"小石头抹泪,"我本想跟着,但长老让我往南走,说是...说是找您求救。"
秦夜与清虚观主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幽冥圣地突袭青岚宗,绝非偶然。联想到混沌之心的下落,很可能是为了清除障碍,方便他们前往葬神渊。
"先去青岚宗。"秦夜当机立断,"若幽冥圣地还在,正好一网打尽!"
清虚观主点头:"正合我意。"
慕清雪扶起小石头:"能坚持吗?我们需要向导。"
少年重重点头:"只要能报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人登上青云舟,转向西北。舟行如电,不到一个时辰,青岚山的轮廓已遥遥在望。
曾经钟灵毓秀的仙山,如今满目疮痍。护山大阵的灵光早已熄灭,主峰上的殿宇坍塌大半,山间随处可见战斗的痕迹。最触目惊心的是山门处,那棵千年古松被拦腰斩断,树干上还挂着几具尸体,随风摇晃。
"畜生!"小石头泣不成声。
秦夜面色阴沉如水。青岚宗是他的第二个家,虽然有过不愉快的回忆,但更多是温暖的师徒情谊、同门之谊。如今这一切都被毁于一旦,怎能不怒?
"有人!"慕清雪突然指向后山。
果然,一道黑影正在山间疾驰,速度极快,转眼就要翻过山脊。
"拦住他!"清虚观主拂尘一挥,千丝万缕的白光如天罗地网罩下。
黑影仓促闪避,仍被白光擦中,踉跄落地。秦夜等人迅速逼近,看清那是个黑袍修士,胸口绣着幽冥圣地的标志。
"幽冥圣地的杂碎!"小石头红着眼就要冲上去。
秦夜拦住他:"留活口。"
黑袍修士见逃不掉,狞笑着掏出一枚黑色玉符:"想抓我?做梦!"
他捏碎玉符,黑雾腾起。清虚观主眼疾手快,拂尘一卷,竟将黑雾生生逼回!
"搜魂!"老道二话不说,一掌按在黑袍人天灵。
修士发出凄厉惨叫,七窍流血。片刻后,清虚观主收手,面色凝重:"果然如此。幽冥子派他们来找'界钥',据说能打开葬神渊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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