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城的街道之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鳞次栉比,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店家们的叫卖声、吆喝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宛如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城门之下,苏家三兄弟下了马车,徒步往城内走去。此处乃是潜龙之地,出于对太祖出身地的敬重,平日里大家都自觉遵循着不成文的规矩,不会乘马车入内。虽说从律法层面来讲,倒也并无这般强行的规定,可众人还是不愿轻易破例。
苏怀晨本就是初次来到这邢州城,此刻身体又极为不适,纵使眼前是这般繁华热闹的景象,他也全然无心欣赏,心里头唯一惦记的,便是能尽快寻得一家医馆,好抓副药来缓解自己这难受劲儿。
而苏怀祥与苏怀玉,两人皆是鼻青脸肿的模样,走在前面,那副狼狈样子别提多显眼了。经过驻军营帐之时,自然是引起了士兵们的重点关注,一番询问后,得知他俩是因口角之争互殴所致,士兵们见也并非什么大事,便没再多做理会。
待几人入了城门十丈有余,这才又重新登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刚走过一条街,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苏怀祥与苏怀玉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听到这争吵声,下意识地就想下车去凑凑热闹,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当他们刚刚伸手拉开帘子,往外一瞧,竟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惊得脸色大变,两人如触电般,赶忙又闪电般地放下了帘子,仿佛那帘子后面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苏怀晨在一旁瞧着他俩这般异样的举动,心中满是疑惑,虚弱地开口问道:“六哥,七哥,怎么了?外面到底是谁啊,瞧你们紧张成这样,跟见了鬼似的。”
苏怀祥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嘘,小声点,是卫吟霜她们。咱们这会儿可千万不能和她们打照面啊,她们是来这儿接手生意的,咱们,本就是偷偷摸摸来的,这要是撞上了,她们问起咱们来这儿的缘由,咱们该怎么回答?快,老张,把车赶到那边的巷子里去,咱们先躲起来,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且看看她们这是和谁杠上了。”
苏怀玉听闻此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车窗边,轻轻地掀起帘子的一角,偷偷地观察起外面的情况来。只见卫吟霜正站在一家绸缎庄的门前,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而灵巧儿则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正与那绸缎庄的掌柜争执着,看那架势,双方都互不相让,气氛很是紧张。老张见状,赶忙赶着马车悄悄地隐入了隔壁那条狭窄的胡同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了踪迹。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身着彩衣,腰间别着金银器的中年妇人,扯着嗓子说道:“听说您是背后的东家,哼,今天这布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那我今儿个可就跟你们没完没了了,非得讨个公道不可。” 这妇人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威严,那眼神和语气,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劲儿。
卫吟霜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今年才刚刚接手这绸缎庄,苏怀安也不过是刚刚跟掌柜的介绍完她这位新东家的身份,谁承想,这争执就紧接着发生了。
灵巧儿那性子本就是个直爽泼辣的,见此情形,自是按捺不住,当即就上前去询问情况了。卫吟霜见灵巧儿过去了,也赶忙大步跟了上去。
随后,灵巧儿便向那中年妇人了解起具体情况来,那中年妇人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紧接着问道她是谁。也难怪人家会这么问,就灵巧儿这一身打扮,瞧着可丝毫没有丫鬟的模样了,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结果,灵巧儿偏偏就介绍自己是个丫鬟,那中年妇人一听,似乎觉得丫鬟过来问话,这身份级别实在是不对等,脸上立马露出了几分嘲讽之色,嘴里也不饶人地说了几句难听话。
灵巧儿心里明白,在这商场之中,向来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规矩,尤其在这看重身份地位的古代,更是如此。可这妇人直接开口嘲讽自己的身份,那显然是太不妥当了,她这火爆脾气哪能忍得了,当下就毫不示弱地跟那妇人杠了起来。
那掌柜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叫苦,他心里清楚这妇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那可是柴公爷家副总管的婆娘,万一得罪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赶紧介绍东家为好,心想这东家来了,凭东家的身份和能耐,这妇人估计也就没脾气了。到时候东家再客客气气地说上几句好话,适当给点赔偿,把这事儿给平息了,既能解决问题,又能让东家借此机会在店里立立威,这可不就相当于自己拍了个巧妙的马屁嘛。
所以,一听到卫吟霜就是东家,那中年妇人果然立刻就不再搭理灵巧儿了,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卫吟霜,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轻蔑,慢悠悠地开口道:“哟,原来你就是这绸缎庄的新东家,瞧着倒是年轻得很呐。不过,这做生意可得讲规矩,今儿个你们这绸缎庄卖给我的布,那质量可实在是差强人意,我这心里头可咽不下这口气,你可得给我个说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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