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奏对,太后懿旨,如两道强劲的东风,为林凡在长安推行新政的宏伟蓝图,扬起了高远的风帆。一时间,整个长安城,乃至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关中大地,都沉浸在一种既期待又忐忑的复杂氛围之中。
“兴汉革新司”,这个由林凡亲自挂帅,田丰辅佐,并汇聚了冀州、中山、上党三地以及新近招揽的关中才俊的全新机构,在天子与太后的鼎力支持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林凡深知,任何改革,都必然会触动旧有势力的利益,也必然会遭遇各种难以预料的阻力。因此,他并未急于求成,而是采取了“试点先行,逐步推广,恩威并施,以点带面”的策略。
他的第一把火,烧向了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农业。
关中地区,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然则连年战乱,早已是十室九空,田地荒芜。林凡下令,将那些在战乱中无主的荒田,以及部分罪臣劣绅被查抄的土地,尽数收归官府,并参照冀州模式,推行“均田令”——凡关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皆可按人头分得一定数量的田地,只需向官府缴纳极低的田租,便可拥有土地的永久使用权。
此令一出,整个关中为之震动!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那些世代为佃户、食不果腹的贫苦农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纷纷涌向官府,登记户籍,领取田契。短短一月之内,关中地区便新增了数十万自耕农,大量荒地被重新开垦出来,田间地头,再次响起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与此同时,林凡又从冀州调拨了大量的“仙薯”、“玉麦”等高产作物种子,以及曲辕犁、新式水车等先进农具,由格物院派遣的技术人员,手把手地教导关中百姓如何种植、如何使用。当看到那些原本贫瘠的土地,在这些“仙种”与“仙具”的帮助下,竟也能长出远超传统谷物的喜人收成时,关中百姓对林凡的崇敬与拥戴,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甚至自发地为林凡修建生祠,日夜焚香祝祷,将其视为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在世神农”。
农业的初步恢复,为林凡在关中推行其他新政,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紧接着,林凡又将目光投向了商业与手工业。他下令,废除关中各地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统一度量衡与币制(以阳安通宝为基础,逐步取代劣质的五铢钱),鼓励商贸流通,并设立“工商促进司”,为那些有志于发展手工业的工匠和小商人,提供低息贷款和技术支持。
格物院在长安的分院,也迅速建立起来。林凡亲自从冀州调拨了一批经验丰富的工匠和技术人员,并招募了大量关中本地的巧手良才,开始在长安仿制和推广各种先进的民用技术,如更高效的纺织机械、更耐用的陶瓷器皿、更清洁的煤饼(取代木炭作为燃料)、以及效果显着的“仙方成药”等。
这些新技术的应用,极大地改善了关中百姓的生活水平,也为长安的经济复苏,注入了强劲的动力。一时间,长安城内,商铺重开,百业兴旺,逐渐恢复了几分昔日帝都的繁华景象。
然而,林凡的新政,在赢得底层百姓热烈拥护的同时,也必然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奶酪”。
那些世代盘踞关中,依靠兼并土地、放高利贷、垄断盐铁等手段,积累了巨额财富的世家大族、豪强劣绅,便是新政最大的反对者。林凡的“均田令”,让他们失去了大量的佃农和土地;他废除苛捐杂税,鼓励自由贸易,又打破了他们对某些行业的垄断;而他提拔寒门士子,重用技术人才,更是直接挑战了他们“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传统观念和政治特权。
于是,一股针对林凡新政的暗流,开始在长安城内外,悄然涌动。
一些思想保守、固守传统的关中大儒,公开撰文,抨击林凡的“格物院”是“奇技淫巧,惑乱人心”,指责他的“均田令”是“与民争利,破坏祖制”,甚至将关中地区此前发生的几次小型地震和旱灾,都归咎于林凡推行新政,“有违天和,触怒鬼神”。
一些失势的旧官僚和地方豪强,则暗中勾结,散布谣言,污蔑林凡名为辅汉,实为篡逆,其种种举措,皆是为了收买人心,图谋不轨。他们甚至试图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对抗官府的政令,制造事端。
更有甚者,一些与李傕、郭汜残余势力仍有勾结的死硬分子,则在暗中策划着更为激烈的反抗,企图通过刺杀、暴乱等极端手段,颠覆林凡在关中的统治。
对于这些或明或暗的反对与破坏,林凡早已有所预料,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一方面,继续加大宣传力度,通过邸报、说书人、以及新编排的戏剧等多种形式,向百姓宣讲新政的好处,揭露那些反对者的险恶用心,争取最广泛的民意支持。
另一方面,他则毫不手软地动用了雷霆手段。对于那些公然撰文诽谤、妖言惑众的所谓“大儒”,他下令将其“请”至格物院,让他们亲眼看看那些“奇技淫巧”是如何改善民生、富国强兵的,并组织格物院的学者与他们进行公开辩论,用事实和数据,驳斥他们的谬论。对于那些冥顽不灵、依旧坚持散布谣言者,则以“惑乱民心,扰乱朝纲”之罪,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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