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梧桐叶一片片落下,在凛冽的北风中打着旋儿,像一群醉酒的蝴蝶。
刘淮水背着手在新学员队列前踱步,锃亮的皮靴踩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新学员们紧绷的神经上。
"今天,"刘淮水突然停下脚步,枯叶在他脚边打了个转,"给你们上节方言课。"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那笑容格外阴森。
新学员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冷艳锯注意到李拥军的小腿正在以每分钟120次的频率颤抖,活像台同频振动器。
"第一个问题,"刘淮水突然提高音量,惊飞了远处树梢上的一群麻雀,"知道什么是'军用大皮锤'吗?"
队列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李拥军壮着胆子举手,手臂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报告!是不是炊事班和面的那个大木槌?彭班长经常用来捶打面团的那个?"
刘淮水仰天大笑,笑声惊得又一群麻雀扑棱棱飞走:"错!"他突然收住笑声,变脸比翻书还快,"看好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旁边的沙袋前,右拳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砰!"一声闷响,沙袋直接飞出去半米远,挂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才叫'军用大皮锤'!"刘淮水甩了甩手,"记住了,以后谁动作不标准,就请他吃这个!"
张帅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根据牛顿第二定律,这一拳的冲击力大约在..."
"闭嘴!娘娘腔。"刘淮水一个眼刀飞过去,"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再卖弄学问,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二个问题,"刘淮水背着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枯叶在他脚下发出哀鸣,"什么是'满天星'?"
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这次没人敢吱声了。冷艳锯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引起教官的注意。
刘淮水眯起眼睛:"没人知道?那我来演示一下。"他的目光在队列中扫视,最后锁定了张帅,"眼镜!娘娘腔,没点男子汉气概,出列!"
张帅战战兢兢地向前一步,眼镜片上还沾着早上整理内务时的灰尘。刘淮水突然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拍。
"啪!"
看似轻巧的动作却让张帅的鼻血瞬间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划出几道闪亮的红线。眼镜片上顿时开满了"小红花"。
"看见没?"刘淮水得意地指着张帅的眼镜,"这就叫'满天星'!一招制敌,多客观,多形象!"
李拥军在一旁小声嘀咕:"这哪是星星满天飞,分明是血染的风采..."
"最后一个问题,"刘淮水搓了搓手,像极了准备恶作剧的孩子,"什么是'逼斗'?"
新学员们齐刷刷后退半步,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只有冯大嘴还傻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报告!"冯大嘴憨厚地举手,"是不是一种斗鸡的新玩法?"
刘淮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来,我教你玩。"
就在他抬手准备示范时,炊事班彭嘉神突然推着餐车经过:"老刘!你的特制辣椒酱到了!"
刘淮水的手顿时停在空中,表情瞬间从恶魔变成了馋猫:"真的?放我办公室去!"说完竟忘了教学,屁颠屁颠地跟着餐车跑了。
新学员们面面相觑,既庆幸逃过一劫,又对那神秘的辣椒酱产生了浓厚兴趣。
训练结束后,新学员们围在医务室古月妮门口,等着看望挂彩的张帅。
冷艳锯望着远处教官办公室的窗户,刘淮水正对着一个小瓶子傻笑,那表情比得到"满天星"的张帅还陶醉。
"知道吗,"李拥军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刘教官的辣椒酱是女朋友特制的,放了多少种辣椒连童秘能都尝不出来。"
张帅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根据味觉分析,应该含有铁离子..."
"闭嘴!"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夕阳西下,新学员们互相搀扶着走向食堂,身后传来刘淮水哼着小调的声音。这一刻,他们突然觉得,这个凶神恶煞的教官,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擒敌拳训练场上,冷艳锯保持着弓步姿势已经整整十分钟,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汗水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在作训服内衬里冻成了冰碴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腿!腿!"刘淮水的吼声穿透寒风,震得冷艳锯耳膜生疼,"你那也叫蹬直?跟煮过头的面条似的!"
冷艳锯咬紧牙关,小腿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在疯狂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罢工。
就在这时,后腿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刘淮水的军靴毫不留情,准确无误地又踹了上来。
"嘶..."冷艳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口气凉得他肺管子都结冰了似的。他硬是没出声,只是把下唇咬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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