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天还没亮,新学员宿舍楼里突然炸响刺耳的哨声,紧接着就是刘淮水教官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
"全体都有!三分钟!楼下集合!超时的,今天负重跑五公里!"
冷艳锯"噌"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套上作训服,结果裤子穿反了,拉链卡在大腿内侧,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特么是哪个天才设计的拉链..."李拥军边骂边拽,结果"刺啦"一声,作训裤直接变成开裆裤。
冷艳锯憋着笑扔过去一条备用裤:"快换!时间还剩一分半!"
旁边的冯大嘴更惨,迷迷瞪瞪把袜子当手套往手上套,嘴里还嘟囔着:"这袜子怎么只有四个指头……"
三分钟后,全体新学员歪歪扭扭地在楼下站好队。刘淮水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到队列前,眯着眼打量这群睡眼惺忪的菜鸟。
他个子不高,但肩膀宽得像堵墙,脸上的伤疤在晨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据说那是全军比武大战时留下的"纪念品"。
"哟,都挺精神嘛。"刘淮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既然这么精神,那咱们先热热身——俯卧撑,三百个,现在开始!"
"三百个?!"有人小声哀嚎。
刘淮水耳朵尖得很,立刻转头:"谁有意见?站出来!"
大家鸦雀无声,没人敢动。
"没意见就做!拳头着地!"
冷艳锯心里骂了句脏话,老老实实攥紧拳头撑在地上。拳头俯卧撑比手掌更折磨人,做不了几个,指关节就开始火辣辣地疼。
李拥军在旁边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这哪是热身?这是要命啊……"
刘淮水背着手溜达到他身边,蹲下来,笑眯眯地问:"李拥军同志,很轻松是吧?还有力气说话?"
李拥军立刻闭嘴,脸憋得通红,拼命往下压。
刘淮水的耳朵比雷达还灵:"李拥军同志很有精神嘛!来来来,你给大家示范标准动作!"
刘淮水站起身,悠哉悠哉地踱步:"你们别觉得我狠,我这是为你们好。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管你手疼不疼。"
上午的体能训练场像个蒸笼,塑胶跑道被晒得发软,踩上去能闻到橡胶融化的焦糊味。冷艳锯看着场边那堆卡车轮胎,胃里直泛酸水。
"今天玩点新花样。"刘淮水拍着轮胎,像在介绍心爱的宠物,"每人一个,五公里越野。"
李拥军拎起轮胎时脸都绿了:"这玩意儿傻大黑粗,比我老家磨盘还沉!"
"嫌轻?"刘淮水笑眯眯地又往他轮胎上挂了两个水壶,"现在正好,一拖一挂。"
随着哨声响起,冷艳锯把轮胎扛上肩的瞬间,就后悔早饭吃太多了。橡胶表面的纹路像锉刀一样磨着肩膀,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
刘淮水骑着辆二八自行车,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车筐里还放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加油啊,同志们!苦不苦,想想红军长征两万五!"
"他倒是...骑自行车...风凉话..."李拥军喘得像破风箱。
冷艳锯的作训服已经被血水汗水泥水染成迷彩色,每跑一步都像有千万根钢针往肩膀里扎。路过水坑时,他差点一头栽进去。
"坚持住!"身后传来刘淮水的吼声,"战场上趴下就是死,死路一条!"
下午天色突变,乌云像浸了墨水的棉花团压在头顶。其他部队纷纷收操时,刘淮水却笑得像中了彩票。
"全体注意!战术训练场集合!"他兴奋地搓着手,"这么好的天气不练战术多可惜!"
李拥军仰头看着开始滴雨的云层,生无可恋:"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天要亡我'了..."
雨水很快把训练场泡成沼泽。冷艳锯匍匐前进时,泥浆顺着领口往衣服里灌,迷彩服沉得像挂了铅块。
"李拥军!你搁这儿cosplay兵马俑呢?"教官刘淮水指着半个身子陷在泥坑里的李拥军。
李拥军吐出嘴里的泥水:"报告!我在...噗...体验两栖作战!"
刘淮水站在雨里纹丝不动,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成串往下滴。他突然一个前扑,在泥浆里利落地完成整套战术动作,起身时甩了甩头:"看到没?这才叫标准战术动作!"
冷艳锯注意到他作训服肘部磨破的补丁——据说这件衣服跟了他十几年,补丁叠补丁,就是不肯换新的。
晚上十点,本该是熄灯时间,训练场却亮如白昼。刘淮水拿着手电筒挨个检查单兵战术动作,光束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脸。
"冷艳锯!你隐蔽动作像在跳街舞!"光束突然定格,"重来!"
冷艳锯第N次扑进草丛时,听见李拥军压低声音说:"我觉得咱们队长晚上不用睡觉,他靠吸食我们的痛苦就能存活..."
话音刚落,一束强光就照了过来。刘淮水阴森森的脸出现在光线里:"李拥军,看来你很了解我嘛?去,绕训练场蛙跳十圈!"
教导队第一阶段接近尾声,比武模拟考核前夜,冷艳锯在射击场加练到凌晨。月光下,他看见刘淮水独自在擦枪,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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