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尚未散尽,训练场上铺着一层薄霜,草尖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钻。
冷艳锯趴在射击垫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枪托,呼出的白气在瞄准镜前凝成一层薄雾,模糊了远处的靶心。
"卧姿射击,讲究的是指如脱兔,稳如老狗!" 颜朗背着手在队伍后面踱步。
作战靴碾过霜花,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谁要是敢抖一下,中午加练俯卧撑两百个!"
李拥军趴在旁边,牙齿打颤:"教官,我这不是抖,是冻的……"
颜朗冷笑:"冻的?行啊,那再加一百个俯卧撑热身!"
李拥军:"……"
冷艳锯屏住呼吸,食指轻轻扣动扳机。"砰!" 子弹破空而出,正中靶心,远处的铁靶应声而倒,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漂亮!" 教官难得点头,"冷艳锯,你这枪感不错。"
李拥军不服:"教官,我也能打中!"
"行啊,试试。" 教官挑眉。
李拥军信心满满地瞄准,结果扣扳机时手一滑,"砰!" 子弹直接飞到了隔壁靶子上,把张老实刚摆好的水壶打了个对穿。
全场寂静。
颜朗沉默两秒,缓缓开口:"李拥军,你这枪法……是准备帮隔壁靶子挡子弹?"
李拥军端着枪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咽了口唾沫,干笑道:"那个...我这是提前练习战场救护!万一战友中弹,我这一枪就能帮他把子弹挡下来..."
"放屁!"张老实一把抓起被打穿的水壶,壶嘴还在"滴答滴答"地漏水,"老子新领的水壶!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让你给开瓢了!"
水壶上的弹孔边缘整齐,阳光透过孔洞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光斑,随着张老实的动作来回晃动。
冯大嘴凑过来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老李你这枪法神了!这要是在战场上,敌人朝你开枪,你准能把子弹反弹回去!"
颜朗的眼眯成一条缝,疤痕在阳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李拥军,看来你是想给全连表演个'人体描边'?"他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来,给大家展示下你的射击心得。"
李拥军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活像生吞了只活青蛙。
"教官...这..."
"别客气,"颜朗拍拍他肩膀,"今晚加练500发子弹,打不完不准吃饭。"他转头看向被打穿的水壶,突然补充:"对了,记得赔张老实一个新水壶,要军品店最贵的那种。"
冷艳锯强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他想起新兵连时李拥军投手榴弹,结果扔出去砸到自己脚边的光辉事迹。看来这家伙的"人体描边"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还愣着干什么?"颜朗的吼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全体都有!卧姿装子弹!"
学员们手忙脚乱地趴下,作训服摩擦沙地的"沙沙"声此起彼伏。李拥军趴得格外标准,活像要把自己嵌进地里。冷艳锯悄悄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结果被颜朗抓个正着。
"冷艳锯!你既然这么热心,今晚陪他一起加练!"
"是!教官!"冷艳锯响亮应答,转头对李拥军龇牙一笑,"兄弟,今晚咱们'描'个痛快。"
靶场上"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炊事班的饭菜香随风飘来,李拥军的肚子发出响亮的抗议。冷艳锯瞄了眼远处被打成筛子的靶子,突然觉得,这样的军营生活,也挺有意思的。
中午,太阳高悬,训练场上的泥土被晒得发烫,热气蒸腾,远处的景物都微微扭曲。学员们单膝跪地,枪托抵肩,练习跪姿射击。
"跪姿是要杀人,不是让你求婚!" 颜朗一脚踹在张老实撅起的屁股上,"腰挺直!重心压低!"
张老实委屈:"教官,我腿短,跪着费劲……"
教官冷笑:"腿短?那待会儿加练200个深蹲,帮你长长个儿!"
冷艳锯调整呼吸,稳稳扣动扳机,三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远处的铁靶像被无形的手推倒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下。
张帅在旁边羡慕道:"冷哥,你这枪法有如神助,是不是偷偷开挂了?"
冷艳锯淡定:"天赋。老天赏饭吃,没得办法。"
李拥军:"呸!明明是因为你胳膊长,心眼多,抵枪稳!"
颜朗突然插话:"李拥军,你要是再废话,我就让你用舌头扣扳机!"
李拥军立刻闭嘴,老老实实继续瞄准。结果因为跪姿不稳,被颜朗从后面轻轻一推,整个人往前一栽,枪托直接杵进泥里。
颜朗叹气:"你这是射击还是种枪?"
下午,训练进入站姿射击阶段。新学员们立正站好,枪身垂直,姿势标准得像一排雕塑。远处的山风卷着沙尘掠过训练场,吹得迷彩服猎猎作响。
"站姿射击,考验的不仅仅是平衡和臂力!" 颜朗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训练场上炸响,他瞪大眼睛,扫视着面前的士兵们,吼道:"谁要是手抖,今晚就给我加练端枪一小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