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在黑板上写下七个大字："人民万岁第一次"。
"来，跟我读。"徐蒙指着黑板，"人民万岁第一次。"
学员们参差不齐地跟着念："人民...万岁...第一次..."
"王大虎，"徐蒙突然点名，"你来读一遍。"
王大虎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念道："人、人民万岁第一次。"
"很好。"徐蒙满意地点点头，"
这句话的意思是，两千年来，人民第一次真正当家作主了！"
赵铁柱突然举手："徐老师，那现在种地还要交公粮不？"
"要交，但性质完全不同了。"
徐蒙耐心解释，"旧社会交租子是给地主个人，现在交公粮是支援国家建设。国家好了，大家才能更好。"
一个扎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怯生生地问："那...那现在为啥还吃不饱..."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徐蒙注意到，连角落里的小学生都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很好。"徐蒙的表情变得严肃，"是天灾，连续几年的自然灾害；"
剩下的话，徐蒙就不敢说了，要是说出去的话，徐蒙就不光是老师当到头了。
“好好地学习一下这几个字，明天晚上我要考。”
徐蒙特意慢悠悠地收拾教案。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踱步到校门口。
不出所料，王大虎正被赵铁柱和几个混混堵在墙角。
"小子，听说你在学校挺横啊？"赵铁柱揪着王大虎的衣领，"敢瞪老子？"
王大虎吓得直哆嗦，哪还有平时在学校里的威风。
"住手。"徐蒙适时出现，"赵铁柱，扫盲班学员打架，你们真是出息啊？。"
赵铁柱悻悻地松开手："徐老师，俺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徐蒙点点头："快回家吧，天都黑了。"
等混混们走远，徐蒙才转向王大虎，"没事吧？"
王大虎惊魂未定地摇摇头。
"以后放学直接回家，别在路上逗留。"徐蒙拍拍他的肩，"明天还来上课吗？"
"不来了老师，我一定在家里好好学习，行吗？"
徐蒙看着王大虎仓皇逃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徐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这些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学生见识见识社会的残酷。
扫盲班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成年学员，可比学校里的小打小闹可怕多了。
"回去好好学习吧。"
徐蒙对着王大虎的背影又补了一句，"要是还跟不上，放学后就跟着我补课，什么时候成绩上来了什么时候算。"
王大虎头也不回地猛点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徐蒙慢悠悠地往家走。街道两旁的住户大多已经熄灯，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亮着昏黄的光。这个年代，煤油灯也是要省着用的。
推开自家房门，四个学生已经等在屋里了。刘家兄弟、张家小妹和田家兄妹正围坐在桌前，就着一盏煤油灯复习功课。
见徐蒙回来，他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徐老师好！"
"坐吧。"
徐蒙摆摆手，"过几天就要考试了，该复习的都复习得差不多了吧？不会的就问我。"
几个学生点点头，又埋头看起书来。
徐蒙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摸出一本撕掉书皮的《许三观卖血记》，就着煤油灯看了起来。
屋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偶尔有学生举手提问，徐蒙就放下书，耐心解答。这样的场景，已经快十天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时钟指向九点时，刘关李三兄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田壮和田丽丽却磨磨蹭蹭地落在后面。
"徐老师..."田壮欲言又止。
"怎么了？"徐蒙合上书。
"那个...我去找您说的那个老师了。"
田壮的眼睛在煤油灯下闪闪发亮，"他说会帮我免掉学费的！"
徐蒙笑了笑："这是你们应得的。按照你们家的收入，本来就不该交这份学费。之前是你们不知道政策，自己交了学费，老师也没问清楚情况。"
站起身，徐蒙拍了拍田壮的肩膀："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田壮重重点头，拉着妹妹的手往外走。到了门口，田丽丽突然转身，朝徐蒙鞠了一躬："谢谢徐老师！"
等所有学生都离开后，徐蒙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徐蒙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该犒劳犒劳自己了..."徐蒙轻声嘀咕着，从空间里取出一包红烧牛肉面和一袋火腿肠。
等水烧开的间隙，徐蒙把火腿肠切成薄片。
不一会儿，小屋里就弥漫起泡面特有的浓郁香气。徐蒙特意把窗户开了条缝，让这诱人的香味飘散出去。
"吸溜。"
徐蒙满足地吃了一大口面条，又咬了口火腿肠。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
阎家，大夏天的，阎家晚上都是开着窗户睡觉的。
阎阜贵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阎阜贵猛地坐起身，使劲抽了抽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香？"
三大妈也醒了，贪婪地吸着气："好像是...肉汤的香味？"
阎阜贵赤着脚走到窗前，循着香味望去，徐蒙家的窗户还亮着灯，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端着碗大快朵颐。
"又是徐蒙那个小兔崽子！"阎阜贵咬牙切齿，"大晚上的不睡觉，吃什么好东西呢！"
三大妈也凑到窗前，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老伴，你说徐老师吃的是啥啊？咋这么香..."
"管他吃啥！"阎阜贵恶狠狠地拉上窗帘，"粮食肯定不是好道来的！这大晚上的还做饭，饿一顿怎么了？"
三大妈恋恋不舍地回到床上，还在不停地抽动鼻子："这味道...真香啊...我多闻闻，明天吃饭的时候想着这味儿，不吃菜都能把饭咽下去..."
阎阜贵气得直哼哼："睡吧睡吧！闻什么闻！气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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