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暴雪突如其来,九门祖宅废墟上的嫩芽瞬间被冰雪覆盖。沈清荷跪在焦土中,双手死死攥着解云骁留下的血字锄头,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雪地上,转眼便凝结成银镯形状的冰晶。街头巷尾,家家户户的门窗突然渗出寒气,结冰的窗棂上浮现出九门子弟被锁链缠绕的残影,茶馆里的铜壶炸开,飞溅的碎片上刻满初代掌门恋人诀别的血泪。
戏楼传习所的幸存者们在废墟中搜寻,阿宁化作的火凤凰灰烬正在被风雪吹散。戏班老班主颤抖着捡起半片染血的戏服残片,上面"凤求凰"的金线早已褪色,却在触碰的刹那浮现出阿越临终前的幻象——少年戏子浑身浴血,仍固执地将最后一缕戏魂注入灰烬,只为能再看阿宁一眼。老班主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画出未完成的戏台轮廓。
沅江彻底冰封,陈雨跪在冰层上,望着手中陨铁匕首上兄长的残魂印记逐渐黯淡。冰层深处传来银铃的回响,无数被献祭的陈皮家孩童虚影从冰缝中爬出,他们手腕上的银镯闪着幽光,齐声哼唱着陈风教她的沅江民谣。陈雨的眼泪砸在冰面上,竟将冰层灼出细小的裂痕,而她手臂上熔合的陨铁正在反噬,皮肤下浮现出狰狞的锁链纹路。
神秘匠人再次现身,这次化作推着冰棺的老妪。冰棺中躺着的女子面容与尹新月七分相似,胸口插着半截刻满诅咒的陨铁簪子。老妪掀开棺盖,刺骨的寒气中飘出泛黄的信笺:"九门情劫,始于执念,亦将终于痴狂..."话音未落,冰棺炸裂,无数银蝶涌出,每只蝶翼都映着九门恋人不得善终的画面——有新娘在花轿中化作银镯,有新郎握着婚书沉入沅江。
九门议事堂遗址下,镇魂星盘残片突然沉入地底,在更深层的密室中拼凑出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央,初代掌门恋人的魂魄仍在纠缠,女子的嫁衣化作锁链,男子的佩剑凝成诅咒。尹新月的虚影第三次出现,这次她的声音不再焦急,而是带着看透轮回的悲凉:"当年他们发下'生生世世不得相守'的毒誓,九门的每段孽缘,都是这诅咒的回响..."
沈清荷带着解家残存孩童在农庄地窖避难,却发现墙壁上的稻种壁画正在渗血。地窖深处传来玄铁算盘的转动声,初代解家家主的虚影拄着滴血算盘现身:"解家血脉,生来便是镇压情咒的祭品。"孩童们被银链缠住脚踝,沈清荷举起锄头挡在他们身前,却发现锄头的金光正在黯淡——解云骁的血字正在被诅咒吞噬,如同他们未能说出口的誓言。
戏楼废墟中,老班主带着年轻戏子们用戏魂之力重塑火凤凰。他们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阿宁的戏服残片上,却发现血珠化作银线,反而缠住众人咽喉。关键时刻,苏九娘的残魂突然凝聚,她望着阿宁消散的方向,泪洒戏台:"痴儿,当年我护不住小师妹,如今也留不住你..."星陨剑残片的灰烬在风雪中悲鸣,却再无法聚成燎原之火。
沅江冰面下,陈雨与被献祭的孩童虚影展开殊死搏斗。陨铁匕首与银镯碰撞出刺耳声响,她每砍断一条锁链,自己手臂上的纹路便加深一分。当兄长陈风的残魂即将彻底消散时,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她的手腕:"阿雨,别再执着了..."陈雨含泪挥刀斩断锁链,鲜血染红了整片冰层,而冰层深处,初代陈皮阿四的棺椁正在缓缓开启。
九门残存力量在地脉裂缝边缘集结,众人身上的伤口仍在渗血,眼中却燃着不灭的火光。沈清荷的锄头只剩半截,阿宁的戏服成了破布,陈雨的陨铁手臂即将碎裂,但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将最后的力量注入镇魂星盘。星盘化作燃烧着情与恨的长弓,箭矢则由九门恋人的血泪熔铸而成。
地脉深处,初代掌门恋人的魂魄化作巨大的银镯怪物,周身缠绕着九门历代痴男怨女的冤魂。长弓射出的刹那,沈清荷仿佛看见解云骁在麦田中微笑,阿宁听见阿越的戏腔穿透风雪,陈雨感受到兄长最后的拥抱。箭矢穿透银镯的瞬间,时空扭曲,九门祖宅废墟下的所有秘密即将揭晓,而这场跨越百年的情劫,也将迎来最惨烈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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