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宫前,金甲禁军严阵以待,长戟如林,寒光逼人。
日光透过云层,洒在宫门朱漆之上,如血光盈盈,映得整座宫殿森严肃冷。宫门紧闭,宫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奉圣旨,查抄宁寿宫,太后禁足,任何人不得出入!”
领命的是御前侍卫统领沈霖,身披银甲,手执诏书,声如洪钟。他挥手示意,禁军分列两侧,几名内侍鱼贯而入,将宫中一应账册、文书、信件悉数查封。
太后坐在宫内榻上,眉眼沉静如水,一身凤纹暗绣宫装,华贵端庄。她手中端着一盏茶,指尖轻轻摩挲,听着外头脚步声渐紧,似毫无波澜。
“沈嬷嬷果然不堪用。”她淡淡开口,目光幽深,“到了最后,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命。”
宫中总管孙福颤声道:“太后,您……可要为自己留条退路?”
太后抬眸,目光如刀:“你认为,本宫会输?”
孙福躬身不语。
她放下茶盏,冷笑一声:“摄政王以为查出几份信件、几份旧账,就可定本宫之罪?愚蠢。”
“那……太后要如何应对?”
“本宫自有安排。”太后缓缓起身,步履从容,走向内殿。
内殿中,一张金丝楠木匣子赫然显露。
她打开匣子,取出一卷锦书和一枚龙纹玉玺。
“这是当年先帝密令,藏于本宫手中,如今,正是派上用场之时。”
孙福大惊:“太后!这是……”
“密诏。”太后声音低沉,“先帝当年曾手书此诏,命本宫摄政五年之权,若有异动,可自行处置朝局。”
“可那密诏并未颁布于众……”
“但有玺,有印,有文。”太后眸色冷冽,“本宫要的是立场,不是正义。”
孙福恍然,却又忧惧:“陛下如今偏信摄政王,若执意追查……”
“那就让他知道,他宠信之人,是如何背叛他亲生母亲的。”太后目光骤冷,转身道:“去,放出消息——三日后,于太和殿召朝,密诏将由本宫亲呈,诸臣共鉴。”
“是。”
——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林婉儿正在查看沈嬷嬷供出的旧账,其中赫然发现一笔不曾提及的“宫内赏赐金”,直指二十年前的内帑账户。
她蹙眉:“这笔赏金,为什么要写‘以谢无忧之罪’?”
萧霁扫了一眼,脸色骤变:“谢无忧,是太后早年在宫外收养的义子之一,曾任禁军副统领,后来莫名失踪。”
林婉儿沉声道:“若他早年涉入江案,甚至……被用作栽赃之棋,太后是否……还有更隐秘的布局?”
萧霁目光愈发冷凝:“你怀疑她,另藏真凶?”
“谢无忧此人必须查。”林婉儿语气笃定,“若太后手中还有可操控的‘影子’,我们此番虽揭开江案,却未触及她根本。”
萧霁沉思半晌,忽而起身:“我亲自去查谢无忧旧档。你留府中,谨慎行事,莫再单独行动。”
林婉儿却执起他的手,轻声道:“你也要小心。太后之狠,不止如此。她若逼急了……可能会先动陛下。”
“她不敢。”萧霁沉声道,“陛下虽年幼,但已有定见,若她敢动,便是逼我兵变。”
林婉儿却凝视他:“她敢的。因为她知道,你不会真的举兵反她。”
萧霁眼神一震,眉宇紧蹙,却终未作声。
他知道,婉儿说的对。
——
三日后,太和殿。
满朝文武,肃然朝贺。太后亲自入殿,手捧锦书与玺印,缓步上阶。
皇帝坐于御座,神情微冷。
太后却神情自若,朗声开口:“今日召朝,本宫有要事禀明。”
“二十年前,先帝口授密诏,命本宫摄政辅佐幼主,并有权处置不臣之臣。”
“此为诏文、玺印,诸臣可鉴。”
她将密诏高举过顶,递于太监,传至台下诸臣。群臣震动,纷纷跪拜。
刑部尚书上前,双手接过密诏,展开一看,顿时面色凝重。
“果然……确有其文。”
皇帝脸色微白,望向太后:“皇祖母,为何……从未听您提起过此事?”
太后缓缓转头,目光森冷:“因为那时,你还年幼。”
“如今你长大了,也开始听信旁人,试图反制本宫。若非如此,这密诏,本宫永远不愿示人。”
萧霁冷笑:“太后好一手先帝密诏。但您可知,朝纲如今不在您之手。以密诏压权,是为祸国。”
太后目光骤冷,声音如霜:“你以为,本宫怕你?”
两人针锋相对,满殿寂然。
林婉儿站于角落,默默观察。她知道,这场朝堂之争,已是命脉之战。
一边是太后的“密诏压制”,一边是摄政王的“实权在握”。
朝堂,将分裂。皇帝,将动摇。
而她林婉儿,必须找到第三把钥匙。
那把揭开谢无忧消失之谜的钥匙——
也是,彻底推倒太后权谋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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