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的脖子上，还用细铁丝挂着一个硬纸板做的小牌子，上面用同样暗红色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
＞ **【送给杜妈妈的礼物。喜欢吗？】**
一股浓烈的、属于劣质油漆和恶意混合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沈昭走到杜冰身边，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扫过破碎的车窗，扫过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娃娃，最后落在杜冰紧绷的侧脸上。这位以铁血手腕着称的金牌经纪人，此刻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只有那双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一丝深藏其后、几乎要压垮她的恐惧。
为女儿而产生的恐惧。
“我查了监控。” 杜冰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碎石，“死角。动手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动作…非常快。保安赶到时…只看到摩托车尾灯。” 她的拳头捏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们…他们知道我女儿昨天穿了哪条裙子…”
精准的情报，高效的执行，冷酷的羞辱。这不是街头混混的恶作剧，是来自深渊的、有组织的猎杀预告。
就在这时，杜冰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刺耳的短信提示音。
她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是带着一丝惊惧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却像冰锥一样刺入眼球：
＞ **【下次，寄你女儿弹钢琴的手指头。】**
“砰！”
杜冰的手机脱手砸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车身上，发出一声闷响。一直强撑的冷静外壳在这一刻彻底崩裂，那深藏的、属于母亲的极致恐惧瞬间将她淹没，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近乎绝望的神色。
“他们…他们真的会…” 她看向沈昭，声音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哀求。
沈昭弯腰，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那行充满血腥味的威胁短信在裂痕中依旧清晰刺目。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破碎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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