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在狂风中剧烈摇晃，舱内灯光忽明忽暗。安室透将昏迷的织田律平放在座椅上，指尖颤抖地按压着他肩膀的枪伤。
织田律的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安室透俯身，耳朵贴近他的唇——
"……U盘……快"
安室透的瞳孔骤缩。
U盘还在琴酒手里。
他猛地抬头，透过舷窗看到不远处另一架直升机——琴酒站在舱门边，银发在狂风中翻飞，手中正把玩着那枚黑色U盘。
风见裕也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降谷先生！总部命令立即撤离！"
安室透没动，紫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琴酒的身影。
名单上有十七个名字。十七个卧底。十七个可能被抹杀的生命。
他低头看向织田律。那人安静地躺着，银灰色长发散在染血的座椅上，像一匹被撕碎的绸缎。
"……等我。"
安室透扯下领带，缠紧织田律的伤口，随即抓起降落伞包冲向舱门。
……等我。"
安室透扯下领带，缠紧织田律的伤口，随即抓起降落伞包冲向舱门。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惊呼，"您要干什么——"
"三分钟后接应我。"安室透扣上安全索，"告诉赤井，瞄准琴酒的油箱。"
没等风见回应，安室透已经纵身跃入暴雨之中。
高空索降，生死一线。
狂风撕扯着安室透的身体，雨水像刀子般刮在脸上。他借着安全索的惯性荡向琴酒的直升机，在即将撞上舱门的瞬间拔出匕首——
"锵！"
金属碰撞的火花在雨中迸溅。安室透单手抓住起落架，另一只手挥刀割断琴酒直升机的通讯线路。电流噼啪炸响，机舱内瞬间陷入混乱。
琴酒猛地回头，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疯子。"
安室透翻身跃入舱内，枪口直指琴酒眉心："U盘。"
伏特加立刻举枪，却被琴酒抬手制止。他缓缓举起U盘，唇角勾起冷笑："为了那群废物，值得吗？"
"少废话。"
"真可惜。"琴酒突然松手，U盘坠向舱外，"你救不了任何人。"
安室透毫不犹豫地扑向舱门，半个身子悬空，指尖堪堪勾住U盘的挂绳！与此同时，琴酒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心——
"砰！"
子弹擦着安室透的耳际飞过——来自另一架直升机的狙击。琴酒迅速闪避，直升机因弹道冲击剧烈倾斜。
安室透趁机拽回U盘，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琴酒狰狞的表情——
狂风灌入机舱，雨水拍打着金属内壁。安室透单手扣住舱门边缘，半个身子悬在千米高空，指尖死死攥着U盘的挂绳。琴酒的枪口对着他，绿眼睛里翻涌着疯狂的光。
琴酒的声音混着引擎轰鸣，"为了那群废物而死。"
安室透的紫灰色瞳孔在雨幕中紧缩："……你才是。"
这句话像刀刺进琴酒的神经。他的手指扣上扳机——
"砰！"
第二发狙击子弹击穿舱门，琴酒被迫后退。安室透趁机翻身跃回，U盘在掌心攥得发烫。伏特加怒吼着冲来，却被安室透一记肘击砸中鼻梁，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直升机因剧烈动作倾斜，警报声刺破夜空。安室透抓住安全索，在机身翻转的瞬间甩向舱外——
"轰！"
油箱被狙击弹击中，火光冲天而起。安室透在爆炸的气浪中荡开，降落伞在身后猛地张开。热浪灼烧着他的后背，但U盘仍牢牢锁在指间。
远处，风见裕也的直升机急速靠近，舱门大开。赤井秀一探出半个身子，狙击枪还冒着烟。
"手！"
安室透抓住赤井伸来的手臂，被拽入机舱的瞬间，他的视线仍死死盯着爆炸的火团。
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消失了。
医院，重症监护室。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安室透站在玻璃窗外，指节抵着窗框发白。织田律躺在病床上，银发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各种仪器管线缠绕在他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
风见裕也低声汇报："U盘已移交总部，十七名卧底全部进入保护程序。"
安室透没动。
"医生说……"风见犹豫了一下，"子弹擦过肺叶，失血过多，但求生意志很强。"
玻璃倒映出安室透的脸，眼下是连日未眠的青黑。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染血的U盘，直到赤井秀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死不了。"
安室透转身。
赤井靠在墙边，绿眼睛平静无波："那家伙比你想的顽强。"
"……我知道。"
赤井递来一杯黑咖啡："琴酒没死。"
安室透接过，苦涩在舌尖蔓延："嗯。"
两人沉默地站在走廊，直到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赤井突然开口："你跳机的时候，他手指动了一下。"
安室透猛地抬头。
"虽然昏迷，但似乎感知到你有危险。"赤井的唇角微勾，"真是可怕的执念。"
晨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为冰冷的地板镀上金色。安室透的喉结滚动，最终转身走向病房。
病房内，仪器滴答作响。
安室透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描摹织田律的手背。那里有无数细小的针孔，青紫色的淤血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U盘保住了。"他低声说，"十七个人都安全。"
织田律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仿佛下一秒就会颤动。
安室透俯身，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醒过来，我给你做草莓蛋糕。"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突然急促了一瞬。
安室透的呼吸停滞，但织田律终究没有睁眼。他慢慢直起身，却感觉袖口被什么勾住——
织田律的小指，极轻地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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