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尔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什么纸条？"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假装浏览书架上的书籍。
"昨晚那个流浪汉，"塞缪尔突然压低声音，"他脖子上的印记是该隐派的符号——一个本该在三百年前就灭绝的邪教。"
艾瑞尔轻轻抽出一本书："我检测到的能量既不属于天堂也不属于地狱。有人——或者某种东西——在制造混合体。"
"而他们似乎对你我很感兴趣。"塞缪尔靠近一步，"你的护士和我的夜店常客，今天都表现得很...反常。"
艾瑞尔猛地抬头："玛丽安确实有问题。她手腕上——"
"——有一个倒十字烫痕。"塞缪尔接话，"莉莎的锁骨下也有一个。"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是震惊于彼此的发现。
"三天后月圆之夜，"塞缪尔突然说，"在格林街废弃教堂的地下室。那里是'光明之子'最后一次举行集会的地方。"
艾瑞尔皱眉："你想联手调查？"
"我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塞缪尔轻笑，"碰巧我们的好奇心指向同一个方向而已。"
他转身欲走，却被艾瑞尔拦住："为什么是我？你可以派你的恶魔仆从。"
塞缪尔回头，异色双瞳在镜片后闪烁："因为只有你能识别天堂的痕迹，医生。"他凑近艾瑞尔耳边，呼吸拂过天使的耳廓，"而且...我对你很感兴趣。"
艾瑞尔没有躲开，只是平静地回应："恶魔不对任何事物真正感兴趣，塞缪尔。你们只对交易和欺骗有兴趣。"
"哦？"塞缪尔后退一步，夸张地捂住胸口，"你这话真让我伤心。不过你说得对——所以我提议一个交易：情报共享，直到我们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艾瑞尔思考片刻，点头："仅限于此。月圆之夜，午夜时分。"
"期待再次相见，天使。"塞缪尔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艾瑞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长舒一口气。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书——《混合维度能量理论》，扉页上贴着一张纸条：
"小心你信任的人。特别是那些已经死去又复活的。——S"
这不是他放的那张纸条。
艾瑞尔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如果纸条不是塞缪尔放的，那会是谁？而"死去又复活"的...难道是指该隐？
他迅速翻阅手中的书籍，在关于上古仪式的章节中，一页被刻意折起。那里描述着一个禁忌仪式：通过融合天使与恶魔的力量，可以撕裂维度屏障，释放混沌。
书页边缘有一行新写的小字："他们想要的不只是战争，而是重构。"
艾瑞尔合上书，感到一场远超想象的危机正在逼近。而奇怪的是，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天堂的同伴，而是那个恶魔危险又迷人的异色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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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塞缪尔站在夜店"午夜阳光"的VIP包厢里，俯视着舞池中疯狂扭动的人群。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红发女孩身上——莉莎，他的"特殊客人"。
"带她来见我。"他对身旁的侍者说。
十分钟后，醉醺醺的莉莎被领进包厢。她比平时更加兴奋，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塞缪尔先生..."她娇笑着扑过来，"你说过要给我看'特别的东西'..."
塞缪尔优雅地避开她的拥抱，手指轻抚过她的锁骨："确实很特别，亲爱的。比如这个..."他突然按住那个倒十字印记，"是谁给你的？"
莉莎发出痛苦的尖叫，挣扎起来。塞缪尔不为所动，恶魔之力渗入印记。瞬间，一股陌生的能量反噬回来，震得他后退一步。
莉莎的双眼突然变成全黑，嘴角扭曲成一个非人的笑容："第七领主...你来得太晚了...仪式已经开始..."
说完，她像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塞缪尔蹲下身检查——她的灵魂不见了，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检查你今天的衣服口袋。——A"
塞缪尔皱眉，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是艾瑞尔不知何时放进去的。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旁边写着：
"上古封印阵，用于禁锢高阶存在。我在三名受害者身上都发现了这个图案的变体。他们不是在制造混合体...是在收集容器。"
塞缪尔捏紧纸条，感到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如果艾瑞尔是对的，那么有人正在准备释放一个足以威胁天堂和地狱的存在。
他看向窗外渐圆的月亮，突然等不及三天后的会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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