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正抱着双臂,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架,身影在阴影中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但嘴角那纯粹看戏的弧度却清晰得刺眼!
她甚至眼神专注地落在他被压制的狼狈姿态上。
一股混杂着羞耻和被窥视的强烈不爽猛地冲上心头。
让他凝聚的力量和专注出现了短暂的涣散。
对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破绽,狞笑一声,又是一记裹挟着风声的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
“呃!”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发黑,肺部的空气被强行挤出。
就在这剧痛的眩晕中,他清晰地“听”到一声带着点遗憾和点评意味的“啧”。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穿过耳膜,却比对手实打实的拳头更让他感到憋屈和愤怒。
她分明在嘲笑他刚才反击意图的笨拙和失败!
汪灿把满口的铁锈味咽回肚子里,只化作眼底翻涌的近乎实质化的戾气。
他像是被彻底激怒,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凶狠蛮力。
不顾肋骨的剧痛,嘶吼着用尽全身力量,终于将对手掀翻在地,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直到被教官强行拉开。
等他一边喘息,一边带着一身尘土和剧痛爬起,再猛地看向那片阴影角落时。
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器械投下的沉默影子,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观众”和那声轻蔑的“啧”,只是他因疼痛和愤怒产生的幻觉。
只有肋骨的剧痛和心底那份被窥视、被评判带来的不适感,在提醒着他——那并非幻觉。
食堂永远是沉默而高效的战场,只有餐具碰撞的单调声响。
汪灿端着那个盛着寡淡糊状物和几片看不出原貌菜叶的餐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机械地咀嚼着,只为快速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
突然,那个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如同魔音灌耳,又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们就吃这个?猪食都比这个有颜色有味道吧?”
“看看这糊糊,再看看这菜叶子…小狼崽,难怪你瘦得跟啃了三天骨头的狗似的,风大点都能吹跑。”
汪灿握着金属勺子的手猛地一紧,冰冷的勺柄深深硌进昨夜和今晨反复受伤的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他强迫自己面皮纹丝不动,眼神空洞地盯着餐盘里那团糊糊,仿佛聋了一般,继续将一勺散发着古怪气味的食物塞进嘴里。
但接下来的每一口,都莫名地更加难以下咽。
那声音里毫不留情的嫌弃仿佛具有了实质的魔力,沾染到了食物上,将那本就糟糕的味道放大了十倍。
他努力忽略,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不远处教官扫视全场的目光上。
可那“哼”声,总在他试图集中精神咀嚼吞咽时,恰到好处地钻进耳朵。
如同魔咒,让他烦躁得几乎想将手里的餐盘狠狠摔在地上。
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事实证明汪灿的警惕也并非全无效果。
他现在能敏锐地察觉到许昭昭并非无处不在。
她的“显形”似乎更倾向于安静、偏僻的角落,尤其是在无人打扰的夜晚。
所以他学会了在夜深人静时,室友陷入深沉鼾声后,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
赤脚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熟练地避开走廊里微弱光线下可能存在的监控死角,利用已知的盲区,就如同融入阴影的壁虎,悄悄溜出压抑的宿舍楼。
来到营地边缘一棵远离巡逻路线的老槐树下。
他知道,很多时候,许昭昭会在这里。
有时,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高高的树杈上,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虚幻寂寥,如同一个迷失的剪影。
她望着远方那片被黑暗吞噬的群山轮廓,眼神放空,周身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孤独?
而有时,她似乎能预知他的到来。
在他身影出现在树下阴影里的瞬间,带着点捉弄成功的得意开口说道。
“哟,今天挺准时嘛,小狼崽。怎么,睡不着想姐姐了?”
那语气,听起来就仿佛他真是她豢养的宠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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