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评论说:子思和孟子的话,本质是一样的。只有讲仁义的人,才明白仁义带来的长远利益,不仁不义的人根本不懂。所以孟子跟梁惠王只谈仁义不谈利益,是因为对话对象不同。
显王三十四年,公元前335年,丙戌年,秦国攻打韩国,拿下宜阳。
显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丁亥年,齐王和魏王在徐州会面,互相承认对方为王。
韩昭侯要修个超豪华的大门,屈宜臼泼冷水:“您肯定走不上这门!为啥?不合时宜啊!我说的时宜,不是指日子,而是说人有顺利和不顺利的时候。以前您日子好过,都没想着修高门。前年秦国刚占了宜阳,今年又大旱,您不趁这时候救济百姓,还搞奢侈工程,这就是‘形势不好还瞎折腾’,能有好果子吃?”
越王无疆准备攻打齐国,齐王派人忽悠他:“打齐国哪有打楚国划算?”越王信了,转头去打楚国。结果被楚军打得落花流水,楚国趁机把原来吴国的地盘全占了,东边一直扩张到浙江。越国从此四分五裂,王室子弟争着当王、当君,在海边苟延残喘,还得向楚国称臣。
显王三十六年,公元前333年,戊子年,楚王攻打齐国,包围徐州。韩国这边,豪华大门修好了,韩昭侯却去世了,儿子宣惠王继位。
这时候,洛阳人苏秦闪亮登场。他一开始跑去跟秦王推销统一天下的策略,秦王根本不搭理他。苏秦只好换个目标,跑去游说燕文公:“燕国为啥没被人攻打?还不是因为南边有赵国当挡箭牌!秦国要打燕国,得跑一千里;赵国打燕国,一百里就到。不担心眼前的威胁,却防备八竿子打不着的敌人,这算盘打得也太离谱了。您不如和赵国结盟,天下诸侯联合起来,燕国保准太平!”
燕文公被说动了,资助苏秦车马,让他去游说赵肃侯。苏秦见到赵肃侯,开启“嘴炮”模式:“现在崤山以东的国家,就属赵国最强,秦国最忌惮的也是赵国。但秦国为啥不敢打赵国?还不是怕韩、魏在背后捅刀子。秦国打韩、魏,一路畅通无阻,慢慢就能打到人家都城。韩、魏扛不住,肯定得向秦国低头。没了韩、魏当屏障,赵国就危险了!我看天下地图,诸侯地盘是秦国的五倍,兵力是秦国的十倍。六国联合起来向西攻秦,秦国必败。那些主张连横的人,就想着割诸侯的地讨好秦国,秦国强大了,他们自己荣华富贵,才不管国家的安危,天天拿秦国吓唬诸侯,好割地求荣。我替您想了个招,不如联合韩、魏、齐、楚、燕,搞个‘合纵联盟’对抗秦国。让各国将领在洹水会盟,交换人质,签盟约:‘秦国敢打一国,其他五国就出兵,要么骚扰秦军,要么救援。谁违约,五国一起揍他!’六国结盟,秦国绝对不敢出函谷关半步!”赵肃侯听得两眼放光,好吃好喝招待苏秦,还送了一堆赏赐,让他去联络其他诸侯。
评论
战国中期变革与博弈的历史镜像:从马陵之战到合纵雏形
军事谋略与权力倾轧的交织
马陵之战中,孙膑以“减灶诱敌”之计,在马陵道设伏全歼魏军,庞涓自刎、太子申被俘,此役不仅是战国军事史上“兵不厌诈”的经典战例,更标志着魏国霸权的彻底衰落。齐国虽获大胜,却因邹忌构陷田忌引发内乱,展现出新兴强国在权力结构上的脆弱性——军事奇才与政治阴谋的冲突,揭示出战国朝堂“功高震主”的普遍困境,也为齐国后续霸业埋下隐患。
商鞅在河西之战中,以“盟会”为名诱俘魏公子卬,这种突破战争伦理的权谋手段,虽助秦国收复失地、迫使魏国迁都大梁,却也暴露了法家“唯利是图”的政治逻辑。魏惠王“吾恨不用公叔之言”的哀叹,道尽人才流失与决策失误的双重悲剧,而秦国封商鞅于商於十五邑,既彰显变法成效,也为其日后的悲剧命运埋下伏笔。
变法余晖与制度困境
秦孝公薨逝后,商鞅因公子虔等人诬告“谋反”而遭车裂,其变法成果却得以延续。赵良对商鞅“恃力亡德”的批判,揭示出法家治国的深层矛盾:严刑峻法虽能速效强国,却因忽视道德凝聚而激化社会矛盾。商鞅死后“秦人攻商君,杀之”的场景,既反映民众对酷法的积怨,也印证了制度变革中“法”与“情”的永恒张力。相比之下,韩国申不害“术治”虽使国家短期强盛,却因过度依赖君主权谋,在其死后迅速衰落,反衬出秦国“法治”的制度优势与路径依赖。
思想交锋与战略转向
孟子见魏惠王时“何必曰利,仁义而已”的论断,与子思“仁义固所以利之”的辩证观点,展现了儒家对治国理念的不同阐释。司马光认为两者“一也”,实则揭示出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互补关系——孟子面对急功近利的君主,强调道德根基的重要性;子思则从功利角度论证仁义的长远价值,这种思想张力为后世“儒表法里”的治国模式提供了理论雏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