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蓁扶起她,看着码头上来往的漕工——他们的脚夫服下都绣着小小的蔷薇。萧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些人都是沈砚之的旧部,盐运使衙门若缺人手..."
"萧将军这是要把漕帮变成第二个暗卫营?"容珩的龙辇停在石阶下,皇帝走下时,金丝绣鞋踩过沈映雪的影子,"朕倒是好奇,沈姑娘打算如何整顿盐运?"
沈映雪抬起头,眼中毫无惧色:"回陛下,第一步先查账。贺家的盐引上都有特殊标记,只要核对历年产量与销量..."
"可那些账本都在大火中烧了。"容珩的折扇挡住阳光,"而且,盐商们最擅长做的,就是让账册..."
"烧不尽。"卫蓁蓁突然开口。她摸出玉簪,莲花瓣在晨光中折射出奇异的光,"贺家老宅的密道里,藏着一套用西域秘药处理过的羊皮账本,水火不侵。"
容珩的折扇顿了顿,转而笑道:"皇后果然心思缜密。既然如此,就让沈姑娘暂代盐运副使,协理查账。"他的目光扫过萧沅,"萧将军的羽林卫,也可分些人手协助。"
萧沅正要谢恩,卫蓁蓁却注意到容珩袖中露出的一角密函——那是今早影十八送来的,关于漕帮部分头目私吞军粮的举报。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突然明白皇帝这看似慷慨的任命,实则是在分化漕帮与军方。
情感迷局:忠义与心动的撕扯
当夜,卫蓁蓁在驿馆批改奏折,玉簪上的露珠滴在盐运司的文书上。萧沅的脚步声传来时,她正对着沈映雪整理的账册皱眉——贺家二十年贪墨的银钱,足够再建三支羽林卫。
"在看这个?"萧沅的玄铁剑靠在门边,将军换了便服,手中却捧着束带露的野蔷薇,"城外的荒地,沈姑娘说可以种些蔷薇,既能防沙,花开了还能..."
"萧沅,"卫蓁蓁突然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陛下为何同意让漕帮涉入盐运?"
萧沅将花插进水盂,动作顿了顿:"末将只知道,沈砚之他们用命换来的证据,不能白费。"他转身时,月光照亮脸上的伤疤,"而且...末将相信娘娘的判断。"
卫蓁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龙尾峰下,萧沅为护她挡下的毒箭;也想起方才庆功宴上,容珩藏在袖中的密函。玉簪突然发烫,她摸到莲花瓣内侧母亲留下的刻痕:"卫萧同心"。
"可陛下不是这么想的。"她将账册推到他面前,"贺家倒了,漕帮若坐大,他就要防着你拥兵自重。"
萧沅沉默良久,从怀中掏出枚铜哨——那是当年暗卫营的信物:"影一他们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娘娘。他们说,无论朝堂如何变化,暗卫的命...始终是您的。"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容珩的仪仗停在驿馆外,皇帝未带侍卫,只提着盏宫灯。卫蓁蓁打开门时,正看见他望着水盂里的野蔷薇:"萧将军倒是好兴致,这花比御花园的牡丹..."
"陛下深夜前来,想必不是赏玩。"卫蓁蓁挡在萧沅身前,玉簪上的莲花轻轻摇晃。
容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宫灯的光晕里,龙纹在他身后张牙舞爪:"明日早朝,朕要宣布盐运司的新章程。皇后和萧将军...最好提前商量个章程。"
他转身离去时,卫蓁蓁看见龙袍下摆沾着的草屑——那是漕帮总舵后山特有的锯齿草。她突然明白,容珩早已派人查过漕帮,而这场论功行赏,从始至终都是他布的局。
萧沅的手按上她的肩膀,玄铁剑的寒意透过衣袖传来:"娘娘若觉得为难,末将明日就请辞..."
"不必。"卫蓁蓁握紧玉簪,莲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账册上,晕开"漕帮"二字,"我们按自己的路走。母亲留下的玉簪,不是让我们在权力场中退缩的。"
更深露重,运河的浪声拍打着岸堤。卫蓁蓁望着水盂里的野蔷薇,花瓣上的露珠映出三个人影——一个是执剑的将军,一个是握扇的帝王,而她,站在中间,握着能改变局势的玉簪。这场利益博弈远未结束,但她终于明白,无论是萧沅的忠义,还是容珩的权谋,都抵不过她心中那份守护太平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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