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青石板路刚被晨露打湿,白若雪就拽着南宫翎往她的老摊位跑。她穿着件鹅黄色的短打,裙摆上缝着四个口袋,分别装着算盘、零钱袋、半串糖葫芦和一张“白宫翎专属摊主证”——那是她昨晚用红绸和金粉做的,上面画着个举着糖球的小人,旁边写着“白家赘婿 白宫翎”。
“快点快点!”她的声音比卖豆腐脑的吆喝声还脆,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糖球筐,“王二麻子的摊都支起来了,再晚今天的‘战神同款’糖葫芦就卖不过他了!”
南宫翎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身上那件月白长衫有点发皱——这是白若雪给他准备的“工作服”,袖口被她缝了圈红边,说是“招财运”,看着倒像个刚学做生意的小掌柜。他空着的那只手拎着个草编筐,里面码着十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糖壳在晨光下泛着油光。
“若雪,”他的声音有点发紧,视线扫过围过来的百姓,耳根悄悄泛红,“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白若雪把他按在摊位后的小马扎上,往他手里塞了个木制的吆喝喇叭(其实是掏空的竹筒),“入赘文书都签了,‘白宫翎’三个字还热乎着呢!今天第一天上班,得给街坊们留个好印象——比如‘白家赘婿干活麻利,卖的糖球特别甜’!”
她刚说完,卖馄饨的张大妈就端着个大碗走过来,看见南宫翎,眼睛瞪得比碗口还大:“雪儿,这是...?”
“张大妈!这是我家‘白宫翎’!”白若雪拍着南宫翎的肩膀,笑得像颗刚沾了糖的山楂,“以后就是他帮我看摊啦!您多照顾照顾生意,买三串送一串‘战神试吃款’(其实是昨天剩下的)!”
南宫翎坐在小马扎上,背挺得笔直,像在北境站岗。他看着张大妈手里的馄饨碗,又看看自己筐里的糖葫芦,突然觉得这身“工作服”有点扎人——尤其是周围百姓投来的好奇目光,比战场上的箭雨还密集。
“快看!那不是战神吗?”
“真的是他!怎么穿着这衣裳?”
“听说了吗?战神入赘白家了,改名叫白宫翎!”
“我的天!他真来卖糖葫芦了?”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有人还掏出铜板往摊位上拍:“给我来两串!要战神亲手递的!”
白若雪眼睛一亮,赶紧推了推南宫翎:“快!给客人拿!记得笑一笑,服务态度好,回头客才多!”
南宫翎深吸一口气,从筐里拿出两串糖葫芦,递过去的手有点抖。他的指尖碰到客人的手,那人“嗖”地缩了回去,像是被烫到,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战神递的糖球!我得供起来!”
“供什么供?”白若雪接过铜板,往钱袋里一扔,叮当作响,“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扭头冲南宫翎使眼色,“吆喝啊!五十分贝!”
南宫翎举起竹筒喇叭,嘴唇动了动,半天没出声。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有人还学着他的样子举着拳头喊:“糖葫芦——甜如蜜——”
“将军!加油!”赵铁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穿着件不合身的青布衫,显然是乔装打扮过的。他挤到摊位前,把一锭银子拍在桌上,“给我来二十串!全要将军亲手穿的!”
“二十串?”白若雪眼睛瞪得溜圆,赶紧往他手里塞,“铁柱哥你太够意思了!记你账上,月底从你军饷扣...加倍扣!”
“没问题!”赵铁柱乐呵呵地接过糖葫芦,还冲南宫翎挤眼睛,“将军,吆喝两声!末将给你打拍子!”
南宫翎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举起喇叭,深吸一口气,声音透过竹筒传出去,虽然有点僵硬,却足够响亮:“糖葫芦,甜如蜜!”
“好!”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铜钱像雨点般砸在摊位上。有个穿开裆裤的小孩挤过来,举着两文钱喊:“我要白宫翎的糖球!要最大的!”
“什么白宫翎?”南宫翎刚要递糖葫芦,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他低头看着小孩,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给你。”
小孩接过糖葫芦,舔了口糖壳,突然喊:“白宫翎的糖球真甜!比我爹买的甜!”
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白若雪忙着收钱,算盘打得噼啪响,嘴里还念叨:“谢谢惠顾!再来一串不?‘白宫翎’牌糖葫芦,吃了能打仗...哦不,能长个子!”
南宫翎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白若雪数钱的样子,阳光洒在她发顶,像镀了层金。他突然觉得,当“白家赘婿”好像也没那么难——至少,她笑起来的时候,比北境的阳光还暖。
“喂,白宫翎。”白若雪数完钱,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看见没?这就是‘名人效应’!今天的收入比昨天翻了三倍!晚上给你加鸡腿...哦不,加山楂!”
南宫翎没说话,只是把掉在地上的一串糖葫芦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糖壳。他刚要递给白若雪,就被一个穿绿袍的书生拦住了。
“你、你真是镇国战神南宫翎?”书生扶着眼镜,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昨天还在茶馆听书先生讲你单枪匹马闯敌营的故事,今天就看见你...卖糖葫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